隋大业十年冬,皇帝杨广统治大隋朝的第十个年头,一个寒风瑟瑟的日子,正是正午时分,并州太原城内的一间小屋子里面,传出了一阵阵女人的痛呼声,屋子里外进进出出着几个稳婆和侍女打扮的女子,面色焦虑,屋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披着黑色披风的年轻男子,身边跟着两个提刀的护卫,年轻男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一个白胡子老头儿站在年轻男子身边,不停的絮叨着:“公子啊,娘子她真不容易啊,一个人支撑到现在,知道公子公务繁忙,不敢打扰公子,可这孩子都快出生,老朽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告知公子才是,还望公子莫怪啊!”
年轻男子温声道:“王老不必有所挂怀,此事却是某的不是,若不是……唉……也只能如此,尽量补偿了,也不知是男是女,若是女儿倒还好办,若是男孩儿……唉……”年轻男子似乎很是烦恼,这年头大家都希望有个男孩儿,但是年轻男子似乎并不想要男孩儿,只想要个女孩儿,旁人不明白,可白胡子老丈却明白的真真儿的。
“公子,有一事,老朽不知该说不该说。”白胡子老丈似乎有些犹豫。
“王老且说,某听着。”年轻男子宽慰道。
白胡子老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昨日晚间,娘子小睡了片刻,醒来之后,老朽拿了些吃食给娘子送去,娘子当时面色似乎有些不对,老朽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句,娘子却说,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面儿,有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娃娃抱着娘子直喊娘亲,娘子不知这是福是祸,所以有些担忧,老朽却没想到,昨夜刚做完了梦,今日,却是突然临盆,令老朽颇有些手足无措啊!”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头,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屋内:“古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云儿想必也知道若是她诞下了女娃儿,定会好过一些,若是个男娃儿……唉……都是某的不是,若是某……唉……”
年轻男子叹息不已,白胡子老丈温声道:“这又哪里是公子的错误呢?唐国公他……唉……公子,娘子命途多舛,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了骨肉,宁死也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公子还请尽力保全她们,到底,这也是公子的骨肉啊!”
年轻男子抿了抿嘴唇,点点头:“既然是我的孩儿,就是我的骨血,也是我李氏血脉,只要我李建成一息尚存,定要保全她们,王老,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了,若不是你,云儿哪里又有安身立命之所呢……”
白胡子老丈看了看李建成,呵呵笑道:“若不是公子相救,老朽早就不在这世上了,老朽的这条命是公子给的,自然就归属于公子,为公子做事,为公子而死,是老朽的福气,云儿娘子既然是公子的人,那就是老朽的恩人,对待恩人,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呢?”
李建成笑着点点头,又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屋内,女子的呻吟声还是没有断绝,李建成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浓厚,直至那一声婴儿啼哭,李建成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生了?”
白胡子老丈露出了惊喜的神情,朝着李建成恭贺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生了!生了!”
李建成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快步向屋内走去,白胡子老丈连忙拦住了李建成的脚步:“公子不可!公子不可!这女人家生育之所,男人不能进,不能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