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我们的总稽查爱德华·施佩林先生,我还能向你们报告什么有关值得赞 扬他的而你们还不知道的事呢?他过去曾被日本人俘虏过,命运给了他进行报复的 机会。他是怎样利用这个机会的呢?我们这些外国人大概谁都比不上他搭救了那么 多的中国人,谁都比不上他从中国人的房子里赶走了那么多的日本兵。他能做到这 一点,我必须承认,要部分地归功于他的日语知识,其实他对日语最熟悉的只有两 个词:“滚,快滚!”
接下来还应该提到的是哈茨先生和克拉先生。哈茨先生是理想的司机,他精通 驾驶技术,即使是汽车没有轮子他也能开。克拉先生能用日语对日本人说明他或是 我们对日本人的真实想法。
如果说我们外国人现在取得了一定成绩的话,那我们有很大部分要归功于—— 这点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忠实友好地帮助我们的中国朋友们。我们委员会各部门 的实际工作都是中国人做的,我们必须坦率地承认,他们是在比我们冒更大危险的 情况下进行工作的。毫无疑问,我们外国人也不时地受到日本兵的虐待,但尽管如 此,相对说来,我们还有一定的安全感,还不至于遇到最糟糕的情况,而你们—— 我的中国朋友们,为我们委员会工作经常要冒着生命危险。
我们的中国朋友,你们的人太多了,这里我无法一一说出你们大家的名字,请 你们原谅我在此只提到各个部门的领导人,即:
系主任汤忠谟先生,中方秘书处负责人;
韩湘琳先生,粮食委员;
许传音博士先生,住房委员;
沈玉书牧师先生,卫生委员。
我谨向你们,各位先生们,以及你们的全体人员表示我最衷心的感谢。我希望, 良好的合作精神和至今把我们连结在一起的友谊对你们大家都是永久长存的。请你 们一如既往地为南京国际救济委员会效力,使它的工作达到一个良好的、富有成果 的结局。你们的工作将会载入南京的历史史册,对此我深信不疑。
我也要感谢德国大使馆的罗森博士先生、沙尔芬贝格和许尔特尔先生对我们工 作的支持,并且要对——最后的但不是最不重要的——美国大使馆和英国大使馆的 外交官员们阿利森先生、普里多-布龙先生及其后任杰弗里先生,为他们给我们委员 会的极大帮助表示我深深的谢意。
我不得不离开南京使我深感遗憾。我真希望我能留下来和你们一道继续工作, 但我的洋行召我回到欧洲去。然而,我希望还会回来,将来在这里再见到你们。
值此告别之际,我祝愿你们今后的工作多多走运,向你们大家衷心地说一声— —
再见!
我的上述讲话不仅受到了美国人也受到了中国人的热烈欢迎,后者恳请我给他 们文字稿,以便请人将它译成中文。中国人请求我签名,他们带来了很大的白纸, 要我不管用什么方法将它写满,我因“缺少诗意的文字”而陷入了窘境。我只得用 我青年时代的老诗文“人是高贵的”等诸如此类的句子来应付,我该从哪里这么快 地获得这所有必要的“灵感”呢?我几次拿起笔来,想把俾斯麦很好的警句“在自 己的仆人面前谁都不是一个英雄”写在纸上,但我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警句,因为 我的中国人可能会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