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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的天已是热得慌,尽管方才巳时三刻而已,可气温却已是高得惊人,哪怕房里都已搁着个硕大的冰盆子了,然则热‘浪’却依旧难挡,可纵使如此,永隆也不为所动,稳稳地端坐在文案后头,一丝不苟地审核着军机处报将上来的折子,尽管他其实只有用印章的权力,并无批折子之权限,但却并不妨碍永隆从诸位军机大臣的批示中学习理政之能力,哪怕额头上都已沁满了汗珠子,也没见其有丝毫的不耐之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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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自由不得永隆不珍惜,别看他身为嫡长子,又曾是仁亲王府的世子,去岁年末也已是开府建牙了,并被晋封为贝勒,可实际上么,真正能接触到朝廷中枢政治的机会也就仅仅只有眼下这么一次而已,哪怕只是个摆样子的监国阿哥,可能借此机会学习一下中枢政治之运作,永隆也已然是极为满意了的,自不会错过这等大好之机会,每日里都是早早便到了军机处的办公室,总要忙到天将黑方才回府,累是累了些,可永隆却是咬紧牙关地支撑着,图的不仅仅只是个学习之良机,也不乏借此表现一番之心思。
“启禀二爷,和润、继禄、索鸣柱三人一起来了,说是要见您。”
就在永隆忙乎着看折子之际,却见其随行太监赵小柱匆匆从屏风后头转了进来,疾步抢到了永隆的身旁,一躬身,低眉顺目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传罢。”
一听赵小柱这么说法,永隆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没旁的,和润三人正是永隆的‘门’下奴才,尽管眼下官位都不高——个中职位最高的和润也不过只是个户部普通郎中而已,至于另两人还仅仅只是主事罢了,可却是永隆‘门’下中在朝中当差的全部人马了的,这当口上齐齐来见,显然味道有些不对,可不管怎么说,永隆都不能寒了‘门’下奴才的心,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先见上一见再做计较。
“喳!”
永隆既是有了吩咐,赵小柱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赶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办公室,不多会,便又陪着三名中低级官员从外头转了回来。
“奴才和润(继禄、索鸣柱)叩见主子。”
一见到高坐在上首的永隆,三名中低级官员立马全都抢上了前去,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何事,说罢。”
只一看和润等人那满脸的惶急与气愤之‘色’,永隆原本就微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连叫起都免了,直截了当地便发问道
。
“主子,吏部那帮‘混’球太欺负人了,三天里记了奴才四次档,明明奴才就只是当班时出去了会,居然就被记为逃班,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永隆这么一发问,和润头一个忍不住便叫起了屈来。
“是啊,主子,奴才也被记了三次档了,奴才明明是奉命去办事的,只是忘了在‘门’岗处登记一下,结果也被记了逃班。”
“主子,不止是奴才们连遭荼毒,便是诸般同僚也尽被吏部人等大肆‘骚’扰,如此下去,这朝纲还不得‘乱’了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