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叩见主子!”
载丰无比的紧张,一见到高坐在龙床上的弘晴,腿脚便哆嗦得厉害,见礼的声音也自不免便带着浓浓的惶恐之意味,没旁的,这冷不丁被宣召随父来见驾,载丰本就紧张得很,可好歹还有其父顶着,多少还能安心些,却不曾想到了养心殿才知圣上只见他一人,至于其父么,则被拦在了殿外,可怜他不过就一闲散旗人罢了,哪曾经历过这等架势,卜一面圣,心早就慌了,好在礼数倒是没行错。
“抬起头来!”
尽管载丰的礼数尚算恭谨,然则弘晴却并未叫起,而是声线微寒地吩咐了一声。
“啊,喳!”
一听弘晴这般吩咐,载丰忍不住便打了个哆嗦,但却不敢违抗了圣意,也就只能是脸色煞白地抬起了头来。
“知道朕为何叫你来么,嗯?”
载丰长得很普通,说不上英俊,也谈不上丑陋,大体上就一中人耳,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并未福,身材保持得不错,看样子平日里还是很注重保养的,但这并不是弘晴关注的焦点,没旁的,弘晴从来都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之所以令其抬起头来,除了要看清其人样貌之外,更多的则是为了施压。
“奴、奴才不知。”
听得弘晴问话的语气如此之不善,载丰本就紧张的心情顿时便更惶恐了几分,身子止不住地便哆嗦了起来,只是他确实不知道弘晴宣召的目的何在,又哪敢胡乱作答的,也就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回应了一句道。
“不知?朕问你,南横街口子巷是怎么回事,嗯?”
弘晴压根儿就没给载丰猜疑的时间,猛地一拍龙案,已是厉声喝问了一嗓子。
“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这一听弘晴点出了口子巷的地名,载丰如何还会不知股票交易所的事儿已然东窗事了,大惊之余,又哪敢出言抗辩,也就只剩下可着劲地磕头哀告的份儿了。
“该死?尔确实该死!朕将‘八旗商号’股份授予八旗子弟时,便已然说明了的,那都是不可转让与继承之物,唯按人头取利耳,为的是甚?那是要我八旗子弟皆无后顾之忧,能忠心王事,可你倒好,竟敢背着朕如此肆意胡为,暗中怂恿八旗子弟出售股份凭证,此等恶行,朕便是抄了你全家满门,怕也不为过罢,尔可服罪,嗯?”
饶是载丰已然苦苦求饶,然则弘晴却并未就此放其一码,而是声色俱厉地便狠训了其一番,吓得其险些尿了出来。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才该死,奴才一时糊涂,往后再不敢了,还请陛下饶奴才一回罢,奴才知错了……”
载丰已是彻底被吓坏了的,压根儿就不敢狡辩,也就只是磕头如捣蒜般地告着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