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大脑记忆库里调出来的她身体画面燃起的魏枞应身体里的那把火,又被丢进了助燃的木头。
魏枞应的手从她的马尾上松开,掌心扣着她的后颈。
吻到来之前,是一股夹杂着薄荷味道的烟草味钻进了时筠的鼻子里。
嗅觉满足后,才是触觉。
唇上温热,和秋日里捎带上些许凉意的夜风对比明显。
魏枞应扶着她的脖子,掌握着亲吻的主动权。呜咽和喘息的声音被树叶摩擦的声音盖住,他有点用力,原本一直环着他腰部的手离开了,她抱住了他的脖子。
在承受窒息感的极限之前,魏枞应松开了她,银线在唇之间出现,被月光照亮,然后又很快断掉。
他呼吸有点乱,扣着她脖子的手,摩挲着她脖颈的皮肤,叫她的名字:“时筠。”
时筠咽了咽唾沫,缓了缓呼吸,闻声抬眸看他:“嗯?怎么了?”
魏枞应目光如炬:“改天这么穿跟我玩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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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邵远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意识一点点恢复,他也感觉到了脸部和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耳边隐隐传来玩手机的声音,还有一些嘈杂的人声在交谈,但那声音还想和自己隔得有些远。
他身体僵硬,轻轻一动,身上的疼痛感加剧。
“嘶——”
嘶声让坐在椅子上的人抬头,椅子的质量不怎么好,椅子上的人一动,椅子就发出声音。
向邵远闻声转了转脖子,逆着窗户里的光看向旁边椅子上的人。
是蒋栩扬。
向邵远:“怎么是你?”
蒋栩扬听见他这话,有点生气又觉得好笑:“不然你还指望是谁?阿枞刚走,他女朋友才值完夜班,他在病房陪你待了一晚上,十分钟前才和我换班走人。”
“哦。”向邵远一听见魏枞应,有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望着天花板,“我怎么样了?我感觉身上好痛。”
“怎么样了?”蒋栩扬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将手机收起来,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向邵远的床尾,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睡了一晚上,早上八点二十分才睁眼。算一算,这睡眠时间和质量比我和阿枞都好了。”
蒋栩扬损着他,转身走去把病房的门打开,已经到了医生查房的时间了。
病房门一打开,其他病房的动静都传了进来。
向邵远不太严重,估摸着马上就能出院了,蒋栩扬站在病房门口,在走廊上张望了一下,负着手重新走回病床边时,发现向邵远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呢。
他不介意再打击一下病床上的人:“梁梦仪没来,也没打电话问过我们你什么情况。”
难过是无声无形的,但是蒋栩扬一说完明显感觉到病床上的人更自闭了。
浩浩荡荡的查房队伍还没有到,向邵远看着天花板,扁嘴:“昨天我和梁梦仪去乞南山了。我跟她表白了,然后被她拒绝了,她告诉我她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魏枞应。”
蒋栩扬丝毫不意外。
难怪昨天晚上突然开始摇人去酒吧喝酒,那会儿他没空,向邵远更不可能喊魏枞应去了,所以最后就他和林枋,还有林枋的女朋友一起去了。
打架也是因为酒喝多了,跟他打架那人是撞他枪口上了,没有别的什么原因。
蒋栩扬没办法安慰他,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十四岁过了中二病的时期就再也没干过这种事情了。
确实和昨天晚上魏枞应说得一样——挺傻逼的。
蒋栩扬手扶着床尾的板子,虽然没有办法安慰他,但还是像模像样地劝了一句:“不过别想梁梦仪了,现在好好想想你回家之后怎么和你爸妈解释你脸上的伤。”
没一会儿,医生来来查房了,问题不大。
为了空出有限的医疗资源,当天向邵远就被撵回家了。
直到分开,蒋栩扬也不知道向邵远想没想出理由来应付他爸妈。反正当时蒋栩扬开车送他回家的时候,看他托腮望着窗外像是在思考的样子,确实很像小学三年级时没做出数学题被留课堂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不过没两天他们就知道向邵远想出来的理由肯定很蹩脚,因为他被他爸妈关禁闭了。
消息最先是林枋知道的,群里几个人一听说向邵远手机被没收,还被关在家里,都开玩笑说他是去‘坐牢了’。
原本来以为没什么,结果他们几个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锅还是对地精准制导的。
一群人才落井下石嘲笑完,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林枋。
向邵远打的那个人虽然说没事,加了蒋栩扬的联系方式之后也没有过后反悔来找他们要什么赔偿,但是对方家里人不干。
都是宝贝儿子宝贝孙子,谁舍得自己家孩子在外面平白无故挨了顿打,一调查就查到了向邵远头上。
对方要是无权无势就算了,赔点钱也好拿捏。
结果对方家里也是有权有势,事情闹得挺大。原本打人这事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结果林枋那天好死不死也在现场,于是林枋他老爸立马把林枋也‘扣押’下来了。
林枋被‘扣押’这事传进了魏枞应老爸的耳朵里,他老爸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殃及无辜魏枞应也被喊回老宅,让他安稳几天。
蒋栩扬稍微好点,还能出门。
但失去了自己上下班的权利,天天和他老爸同吃同住,他老爸就差系根带子拴在裤腰上了。
魏枞应被喊回家的那天,正巧前一天晚上他把时筠接过来了。
两个人醒得挺晚,早上又来了一次。
魏枞应看着她泛红的肩头和脸颊,对上那对剪水的双眸,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紊乱。她抱着自己,对着自己,视线还是那么情意绵绵。
她总是这样用沦陷之姿看着自己。
他手撑在她头边,追着她的唇亲了好久,最后的时候,他动作有点重,她不怕死地露出求饶姿态,引得魏枞应全身上下的神经和细胞都生出一股施虐和暴力因子。
他朝着时筠脸颊上咬了一口,以此给今天画上了句号。
魏枞应躺在她旁边,还是和之前几次一样,她凑过来,让他抱着她。
时筠在他怀里躺了好久,才缓过来爬起床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洗漱台前面,时筠对着镜子细细看着自己的脸,看着魏枞应往她脸颊上面咬了一口,虽然没有要破皮,但是很明显。
人多少还是爱美的。
魏枞应进卫生间的时候,她正凑到镜子前面,将脸转来转去。身体前倾,摆出好看的弧度。
她一个人就将整个洗漱台全部都霸占了,魏枞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屁股:“给我让个位置。”
时筠没让,抬脚踢他:“你什么毛病,你看你给我脸咬的。”
魏枞应手大,单手握着她的脸,捏了捏。她脸颊的肉充斥在他指缝之间,嘴巴被捏的微微撅起。他低头朝着时筠嘴巴上亲了一口:“没忍住。”
一个吻不能打消时筠的不悦。
但也能做到让她别在继续生气下去。
他洗漱比时筠快多了,没一会儿又把洗漱台全部还给时筠了。
公寓的冰箱里已经没有吃的了,魏枞应从卧室里拿着手机走到卫生间门口,问时筠想吃什么。
她没意见,于是魏枞应点了上次那家粤菜。
等外卖来的时候,时筠脸上顶着一个牙印继续看着他书架上的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