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行远说你积劳成疾,身体虚弱得很,必须好好休养,不然, 嗯, 活得没有静妙法师长久。”钟昕说得轻描淡写,内心的焦躁愤怒却山呼海啸一般。
“靠!”苏衡闭上眼睛,难怪觉得自己像一滩烂面条, “静妙法师怎么办?”
“先管好自己, ”钟昕的指尖摩挲着苏衡的手掌心,“一睡两天。”
“呃……这么久?”苏衡看着钟昕手边堆成小山的纸卷, 就知道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两天,“你怎么进来的?”
“苏衡, 我要进去, ”钟昕的眼睛满是戏谑, “你就让我进了。”
“哦, ”苏衡闭着眼睛笑,“我虽然昏了,但是不傻,你个骗子,又占我便宜!”
钟昕也笑,这是他给苏衡更衣时无意间发现的,只要苏衡的左手腕与自己胸口的瑞兽纹碰触到,他就能进入空间,哪怕苏衡人事不省。
“还能这样?”苏衡看了钟昕的示范目瞪口呆。
钟昕松开苏衡的手,拍了拍:“去洗漱,然后吃病号餐。”
“哦。”苏衡硬撑起来,摇摇晃晃的。
钟昕叹气,一把将他抱起来送到卫浴房,替他洗漱完毕,再抱回来。
苏衡理所当然地过上了“猪”样生活,不仅吃了睡,睡了吃,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但是吧,就像铜钱赵小胖说的,他们这群人注定闲不住。
就算有钟昕美男子投怀送抱,苏衡连躺了三天就再也受不了,坚决要求下床。
钟昕动摇了,但苏行远异乎寻常地坚定,连续六日把脉确认以后,苏衡终于可以下床遛达,自觉还能再救几个重病人。
等到苏衡的身体完全恢复时,已是七月下旬,静妙法师的身体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令人意外的是,少侍清明重新出现在了雅公子身旁。
一拖再拖的最重要的事情,联名废除株连制就提上了日程。
七月二十六的正午时分,苏宅的地屋里,雅公子、长公主、静妙法师端坐着,少侍清明站在雅公子身后,弦月站在长公主身后,苏家四人站在静妙法师身后,迎来了大邺最尊贵的太子殿下与太子妃。
一群人相对行礼后,分别落座。
苏家四人奉上茶点后一起离开,这是决定大邺未来命运的密会,他们四人太微不足道了。
苏衡难得清闲,在小院里走了一会儿,顺势坐在了石阶上,回到国都城开始,不是在运宝司就是在空间里,忙得不辨昼夜,坐在有些烫人的石阶上,炽热的阳光让他觉得很亲切,就是太刺眼了。
“衡儿,你坐在石阶上做什么?”白霜落在厨房煮梅子茶,从小窗里看到苏衡的背影,急忙问。
“阿娘,我晒会儿太阳。”
这下可把白霜落吓到了,向窗外喊:“你个傻孩子,哪有晒毒日头的?”
苏衡闭上眼睛,呼吸着带着热度的空气,闻着院子里的花香、泥土味和厨房烧柴的味道,眼前一片艳红,忽然眼前一黑,一只草编帽不偏不倚落在头上,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杰作:“谢鹰哥”。
“还傻坐着做甚呢?”白霜落直叹气,“别一会儿又热坏了。”
“哎。”苏衡起身,终于熬到陪雅公子闯祸,也不知道下次晒太阳是什么时候了。
“这孩子!”白霜落笑意盈盈地递来一碗梅子茶,“快喝了,解解暑气。”
苏衡刚伸手,茶碗就被窗外倒挂下来的人给截胡了。
“谢阿娘。”郑鹰一个翻身下来,稳稳地端着碗,同时向苏衡使了个眼色。
苏衡比了个你先的手势:“鹰哥先!我这么尊老爱幼的人,对不对?”
郑鹰一饮而尽,嘿嘿一笑:“阿娘,再来一碗!”
“一碗就行了,梅子茶也不能多喝。”白霜落被他们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