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苏军医浑身的伤还没好呢,家里又走水、又救人的,肯定伤上加伤,思戒室是个什么地方?我们怎么能让苏军医被关在那里?!”一名黑骑列兵站出来。
“就是!苏军医救了我们这么多次!小六还等着他回来换药方和治疗方法!”另一名黑骑列兵站了出来。
燕起沉默片刻,拉开病房门走出去,直接上了锁:“我去找雅公子想办法,你们都老老实实待着,不得轻举妄动!”
黑骑们在病房里用力拍打房门,如果是寻常木门早被他们拍断十几次了,可这是运宝司病房的门,危急时刻还能用来作为御敌的屏障。
无论他们如何折腾,房门都纹丝不动。
黑骑们只得老老实实窝在病房里。
没多久,仪态万方的长公主与雅公子在三层与四层的木梯上狭路相逢,两人眼神如常,都极为漠然,仿佛十个时辰以前结盟的不是他们。
雅公子扯动了一下嘴角:“长公主好兴致,把重病人扔进思戒室好玩么?”
“有趣极了,”长公主眼眸中波光流转,兴致勃勃,“我们来打赌,苏衡会在几个时辰哭喊求饶?”
“谁赌对了,苏家就归谁。”
雅公子了解苏衡,长公主坚持打赌,赢的人就是他:“长公主认为多久?”
长公主脱口而出:“那文弱书生的模样,又受了不少伤,能撑到四个时辰,也能称得上男人两个字。你呢?”
雅公子双手一揖:“属下觉得,苏衡不会哭喊求饶。”他太了解苏衡了,这时候肯定在空间里大睡特睡。
长公主冷笑着提醒:“那是思戒室。”说实话,长公主和雅公子小时候都关进去过,那里是所有人的恶梦来源。
“属下知道。”雅公子很笃定。
“四个时辰后自有分晓。”长公主下了四层。
“希望长公主言出必行。”雅公子不甘示弱,说完上了三层。
运宝司多少双眼睛盯着,长公主和雅公子因为抢夺苏衡一事再次剑拔弩张的消息,很快又传开了。
两个时辰以后,长公主派去的弦月,惊愕地发现思戒室内外静悄悄,没有半点动静。
怎么可能?
弦月火速回禀,和长公主一起暗暗吃惊,苏衡如何做到的?又怎么可能撑这么久?
“长公主,别是苏衡受伤过重,昏死过去了吧?”弦月想到好不容易熬到离开思戒室的每个人的样子,隐隐有些担心。
长公主琢磨片刻,她与雅公子暗中结盟,明面上却要更多的针锋相对,才能让隐藏在暗处的人相信,他俩不合、以后也不可能合得来。
思戒室在四楼,长公主所处屋子的窗边,刚好能看到思戒室的门户,却看到雅公子正带着黑骑们向思戒室走去:“弦月,你去拦住雅公子。”
“长公主?”弦月有些吃惊。
“传本宫口喻,快去!”长公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是!”弦月匆匆离开,从旋转木梯抄了近路,赶在雅公子前面到达思戒室,“长公主口喻,苏衡冲撞长公主,其行可憎,关在思戒室,何时求饶何时出来。”
弦月简直不敢相信,长公主这是要和雅公子闹翻的节奏。
雅公子置若罔闻,命令黑骑右将取出百用钥匙,直接开门放人。
“雅公子,你这是要违抗长公主?”弦月小心翼翼地问。
“请转告长公主,雅公子与她在运宝司平起平做,只是日常分工不同,我可以听,听是一种尊重;可以不听,那也是我的选择。”雅公子毫不在意。
燕起等的就是这句话,拿着百用钥匙,插进思戒室外的挂锁眼里,第一次拧没拧开门,第二次再拧……五次以后,就有些慌。
雅公子夺了钥匙,闭上眼睛任选一把,整个人堵在药舍所门内有,不出意料,里面没人,只能提高嗓音:“苏衡,苏衡,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