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涧这里水源丰富,想来蚊蚁毒虫会比较多。
三日后的清晨,带路的哨兵兴冲冲地指着不远处的密林:“军医,就在前面了!”
苏衡远远看了一眼,只看到密林,也没看到军士,这……鹿鸣涧营地在哪儿?
又过了两刻钟,苏衡跟着哨兵进入密林,远远看到参天大树上的树屋营地,在树上树下来往奔跑操习箭术的军士,以及用大树自成围栏的营地,更特别的是,还有几头梅花鹿在林地里悠闲地吃草,让他以为误入了什么魔幻世界。
这鹿鸣涧营地也太特别了吧。
坠鹰峰高而平坦、隐在密林、离水源较远;虎啸崖地势高低不等、整个营地像一丛平菇;鹿鸣涧很不同,东低西高,密林峭壁和山中湖组合在一起,营房以树屋的形式建在密林里,非常隐蔽。
越来越近时,苏衡惊讶地发现,军士们不是在操练,是货真价实的对战!而且是最为可耻地围攻。
百夫长陆百川一身铠甲骑着战马手握□□“以一对百”的架式横在营地大门前,威风凛凛,眼神中满是杀意。
军医只有一身薄甲,没骑马,守在陆百川身旁,大叫着:“你们这是以下犯上!挥律当斩!”
“横竖都是个死!”军士们怒目相向,箭在弦上,从各个角度瞄准了百夫长和军医。
“想逃营的,先踏过我陆百川的尸体!”
苏衡听到这些,彻底惊呆了!
这不是演习,这是军变!
不对,营地有疫病么?怎么一个个还有力气像蛐蛐似的斗殴?!
继续向前?还是留在原地看热闹?这是个问题。
“鹿鸣涧哨兵石野,见过陆大人,赵军医,幸不辱命,”哨兵急驰而去的同时高举腰牌,下马复命,“这位是坠鹰峰军医苏衡,这位是哨兵郑鹰。”
苏衡有些佩服这位哨兵,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敢直闯,太需要勇气了。
“军医请来了?”陆百川掉转马头看到俊美少年时楞住了,“你是谁?”
军医赵礼见到苏衡也楞住了,坠鹰峰军医明明是个老头子!
“坠鹰峰军医苏衡见过陆大人,见过赵军医,”苏衡出示腰牌后,恭敬行礼,“前任军医被山顶落石砸死,不治身亡,晚辈刚到营地两月不足。”
躁动的军士们更加愤怒了,老军医死了,这么个好看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少年能顶什么用?这不是糊弄人么?
“陆大人,他多大?十五?十六?”
“赵军医,他是男是女啊?来这儿唱曲儿的吗?”
“就是啊……石野你个窝囊废,虎啸崖的魏军医请不来,就请来这么个小鬼唬弄我们?!”
苏衡怎么也没想到,赶来治病会被人这样评头论足,而且话还越说越难听。
一旁的郑鹰忍不住了:“你们都住口!我家军医人俊心善、医术高超,他刚从山下采买回来,没休息就往这里赶,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哦哟,还人俊心善啊?直接说人美心善黄花大闺女岂不更好?!”
“都住口!”陆百川只觉得苏衡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苏衡?”军医赵礼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嗓音有些颤抖,“令尊是?”
“家父苏行远。”苏衡回答得很平淡,赵礼的年纪和父亲差不多大,搞不好认识。
陆百川激动起来:“你是苏太医的儿子?!”
“陆大人,父亲早就不是太医了。”苏衡回应。
“太好了,太好了……”陆百川和赵礼两人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