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造化

浩浩东海，一片悲怆。直到青龙的意识，迎着狂雷，化为余烬，人们依旧长跪不起，以这给种方式，为默默守护了太古一生的青龙送行。没有人知道，青龙意识泯灭之前，留给第五至尊留下的礼物，能给太古赢得几分的希望。

良久——

“哎！~”白虎至尊长身站起，背对着众人，只余下一抹衣袂飘飘的背影，默默的注视着身前一片狂涛骇浪的东海。此刻的东海，狂暴依旧，但狂暴之中，却带着一丝凄婉的哀伤。白虎至尊的心情，便一如这东海之水一般，波涛澎湃。

这世上，有些人可以毫无顾忌的释放心中的悲ac伤，但有的人，却不得不掩饰心中的悲伤，彷徨与迷惑，即便他们内心，其实与普通人一样软弱。而这一切，只缘由肩上的责任与重担。

作为太古权力的巅峰存在，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整个太古人族的至尊，白虎至尊无法给自已留下多少释放悲伤的时间。

深吸了一口气，白虎至尊身躯一挺，恢复了至尊所需具备的那份从容，镇定与威严。

“所有族人听令，”白虎至尊一脸威严，虎目如电，扫过整个大地，在这副欣长而削瘦的身躯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慑人气息，无形之中，给人以一种心灵安定。

东海边，一个个太古高手听到白虎至尊的声音，都暂时止住了心中的悲伤，一个个抬起头来，将目光聚集在了白虎至尊的身上。

白虎至尊定了定神，双手负于身后，宏声道：“众人听令。即刻离开东海，返回各自潜修之地。——今日发生在东海之事，绝不可向任何人提及。”

“现在，擦干你们的眼泪。将悲伤埋进心底……，从东海离开之后，我要求你们做到一点——绝不可露出任何一丝悲伤与绝望的神色。不管你们心中是多么的悲伤，我只要求你们做到一点：像圣兽逝去之前一样生活，绝不可露出任何一点异样！”

“不管将来太古沦陷与否。至尊这一刻，我们还活着。……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还有未来。现在……立即动身，离开东海！！”

白虎至尊地声音铿锵有力，坚决而不容违抗。正是这种坚定，威严与镇定，无形之中让人群安定下来。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白虎至尊做出的决定非常的简单。但就是这个简单的命令，驱使了人们心中的彷徨与迷雾。仿如黑漆中的灯塔，为迷失方向的人群指明了一条方向。

是地，只要我们还活着，便有希望……

人们缓缓的站了起来。尽管心中依旧一片沉重，但已不再彷徨。默默的向着三大至尊的方向鞠了一躬，人们一言不发，收拾心情。缓缓向着东海外的方向移去。每个人的脚步都很慢，都个人都知道，只要踏出东海。他们又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正常的生活。不能露出任何一点的异样，以防止被魔族们发现端倪。每个人都走地很慢，步履缓慢，却异常的坚定。

此时，朱雀与玄武也回过神来。四大至尊之中。朱雀身为女性，在太古抛头露面的机会根本不多，也只有夺取了大次元空间的死神身躯，化身为苍穹至尊后，才开始在太古行走。开始发布一些命令。但在这之前，太古的重大决策与命令，大都却是由轩辕与白虎至尊发布地。轩辕陨落之后，守护整个太古。发布一系列重大决策与命令的重任。便完全落在了白虎至尊的身上。

至于玄武至尊……，身为玄武圣兽的继承者。其敦厚，憨实地性格，决定他很少会开口。

玄武与朱雀，两大至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长身站起，默默的走到白虎至尊身后，以这种方式默默的支持他。

“荧惑，君千殇，北海诸长老，以及神后境界的族人，随本座一起回的圣殿，本座有事相商。古巫，圣者……，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们也能一起来！”白虎至尊转过身来，面对着荧惑等人，开口说道，从他的声音中，众人感觉到了一种大气与决断。仿佛片刻之间，便从青龙地逝去之中，挣脱出来。

圣者心中不由微微波动，不由升起一股崇敬之情。法武之争，已经是一个很悠远的时代前的事了。四大至尊，与圣者之师法祖伏羲乃是处在同一地位的存在。只是，如法祖已逝，圣者则成为了法修的最高领导者。然而不论是威望或者是统治力，圣者都还无法达到像至尊一样的地步。

微微鞠了躬，圣者道：“青龙殇亡，太古正值剧变，如果有用得上我们法修的地方，至尊尽管吩咐。……如今，不管是法修，还是武法，都没什么区别的。”

“第一次神魔之战，我们避入了宇宙虚空，这一次，……我们不会再逃避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圣者目光露在脸色苍白，昏迷过去风云无忌身上，低声喃然道：“只希望无忌可以快点醒过了……”

九星联珠，神魔之战。如今天空悬映七颗星辰，距离九星联珠不远了。若要在神魔之战中胜出，太古便需尽量地团结一切力量。

法、武联合，最佳的联合地人选，便是风云无忌。在武法方面，风云无忌已经位列第五至尊，可谓当之无愧的太古高层。而在法修方面，尽管风云无忌习得法术不多，但却是法祖伏羲亲自指定的法修‘新祖’。地位，还在圣者之上。

法祖伏羲，于虚空之中排布八卦，推演成神。这份能耐，便是至尊也没有达到。只凭这一点，法祖伏羲的地位，便足以让众法修达到无条件崇拜与相信的地步。而法祖的推演预测之力。也让众人完全信服法祖的判断。

法修，与武修，风云无忌在这两者之间构架了一个最佳的联络桥梁，只是这一切，风云无忌却也还在沉醒之中。

担忧地望了一眼圣者怀中的风云无忌，白虎至尊肃然道：“如今光暗离去不久，太古遭遇大变。一切尽量从权。第十四主神出世，无忌神识残缺不全……。我们不久，便发生了这般多的事。荧惑，北海大长老随本座前往圣山，本座有话问你们……”

说完这句话，白虎至尊大袖一甩，便化为一道惊天长虹，向着已经移到剑域的圣山飞去。身后，朱雀与玄武看了一眼众人。也是腾空而起，紧随着白虎至尊而一。古巫与圣者互望了一眼，便抱着昏迷的风云无忌，各着圣山而去。事实上，每个心中都有很多问题。比如至尊们的出现，何以比预计之中早了很久，这些都是没有人知道。

片刻之后，东海终于变得空荡荡了。在此之后。以及漫长的岁月里，再不曾有人来过东海。这里被当做了一片巨大的坟地，一座为青龙而建地感伤丰碑。谁也不忍再惊忧这片青龙的安息之地。

回到圣山，白虎至尊接连发布了数道命令，将先前为阻止魔界进攻而派出的圣殿内驻人员召回。同时，快速发布了一条条命令，令整个太古安定下来。不得不说，至尊的存在。在太古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重量。只是几个简单的命令，太古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青龙陨灭前的时代。就这份威望与信赖而言，剑神还没有能达到这种地步。

待这一系列安抚人心的命令发布之后，白虎至尊便圣殿大门前空矿地盘膝坐下，闭目冥思，静待着众人归来的同时，微微皱起。时不是跳动数下的眉头。也透露出了他内心深处埋藏的忧虑。——青龙归天，最后将磅礴的圣力留给了风云无忌。但这毕竟是不同于青龙本身承载地。风云无忌似乎习得了轩辕的‘神龙变’，但如今青龙已死，‘神龙变‘还能发挥出几份威力，谁也不知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让白虎至尊心中一片沉重。而这些事情，也只有未来神魔大战中的神后期高手，才有资格接触到，对于白虎至尊来说，这件事情，也有必要让这些中坚了解到。以便未来，对整个战事，有明确而清晰的认知。

每个地虚空掠行之法速度都不一样，当一道道破空之声，从天而降，零落的脚步声，最终渐消止之后，白虎至尊终于睁开了眼睛。

“荧惑，现在，把我不在日子里，在太古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吧。最重要的是，无忌为何变成了这样？”白虎至尊说着，瞥了一眼圣山对面，正被满面憔悴的凤袍照料的风云无忌。

“是，至尊。”荧惑站在白虎至尊身前二丈处，行了一礼，随后原原本本的将自已所知地事情，一一向白虎，朱雀，玄武一一道来。至于荧惑也不清楚的事情，则由圣者与古巫加以补充。

听完一干人的叙述之后，白虎至尊闭上眼睛，耳鬓两缕白色绦带垂下，在轻风中卷动着，没有人知道白虎至尊在想些什么。

良久，白虎至尊才睁开眼来，喟然长叹道：“天意啊！原本，按我等的计划，内有无忌调度，外有包括帝释天，青龙武士等族人的守护，太古足以支持到九星联珠，而并无意外。以无忌的能力，不管是王朝大帝，还是黑暗君主，都不足以与其抗衡。而且，无忌得到青龙承认，有此助力，足以保太古无事，直到我等出关为止，但没想到，第十四主神却横空出世，打乱了一切布置！”

原来，公孙止殇与魔界勾结，攻入太古，惊醒沉醒中的三大至尊，令得至尊以沉眠之法，治疗伤势的计划功败垂成之后，白虎，朱雀，玄武至尊三人共商后，于苍穹之中，开劈了一处空间，以为疗伤之用。同进互相守护。本来，按照三大至尊地计划，到九星联珠之时，三人在第一次神魔之战中所受地伤势不止会痊愈，而且，功力会更加一层，极有可能达到轩辕一般，不用借助圣兽之力。单凭肉体，化身万里巨龙的层次。这也是四大至尊考虑到，四大圣兽本体守护脆弱，同时，圣兽之力无法脱离太古很远而作地努力，以期在未来的战争之中，将圣兽作战之力扩展到一个更加广阔的范围内而作地努力。

然而就在不久前，白虎。朱雀，玄武却从入定之中苏醒，三人赫然发现，出关之日，比预料之中的提早了许多。而这种提前，却是以牺牲能力的提升为代价的。也就是说，三大至尊的伤势已完全疗养完全，但是。因为被公孙止殇带领魔界大军攻入太古，惊扰沉眠，三人所修的功法都功亏一篑，再也无法达到原本预期之中，提升一个层次的能力了！

从入定之中苏醒，三人还没有时间检测身上的情况，便经由圣兽之间感应，赫然发现。青龙正遭受生命地危险，匆忙之间，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便急匆匆的由沉眠之处，赶往了东海上空，恰恰赶上最后一刹那，与无忌组成了四象大阵，惊走了光暗诸神。

“这次。想必你们也注意到了。尽管第十四主神还没有登临神位。但四象大阵却并没有成功的消灭它，反而让他走脱了。不止如此。我与朱雀，玄武，第五至尊施展四象大阵之时，赫然发现，圣兽的圣力，打在第十四主神的身上，居然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三四的能力！”

“啊！——”众人尽皆动容，四圣兽之力不能竟全功，这或许是太古有圣兽以来，第一次了！

白虎至尊以目光令众人平静下来，方才继续道：“诸位，这次召集你们，是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情：九星联珠之时，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恐怕不再是诸神，而是已经不惧四象之阵地第十四主神。甚至，很有可能面对的，是第十四主神与诸神的联手！！”

古巫与圣者面容跳动了两下，对于这个结论，两人其实早有猜测。但大多数人，却依然震惊不已，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众人听白虎至尊继续说道。

“我与朱雀，玄武互相印证了一下心中的想法，最后得出了第十四主神不惧圣兽之力地原因：第十四主神早已被平衡法则‘平衡’过，所以不惧四象之力。这也是他能从容从‘四象大阵中逃脱’的真正原因，而不是诸位所认为的，四象大阵不完整。”

“朱雀，余下的，由你告诉他们吧！”

一身火红凤袍，梳着宫髻地朱雀点点头，凤目从山巅扫过大地，随后一脸郑重道：“我与白虎，玄武三位至尊获得圣兽承认已愈亿载，得到圣兽承认时间越长，融合程度越深，对于冥冥之中发生事情的本源便了解的越深。和第十四主神一战之后，我们基本已经明白事情的本末了。”

顿了顿，朱雀继续道：“混沌之初，黑暗诸神产生于黑暗深渊，光明诸神产生于光之海洋，而第十四主神则诞生于混沌之洋！由于它的过于强大，打破了主神的能力层次，所以，在主宰整个宇宙的平衡法则的作用下，第十四主神地诞生被阻止了。他的头颅，如诸位所知，被镇压在了太古，而躯干则被诸神封印——这是第十四主神第一次被平衡法则所‘平衡’。”

“第二次，就是守护一族了。帝释天所率的守护一族，镇压了第十四主神的头颅亿万载，以族人耗尽为代价，令第十四主神头颅内的神力几近耗光，这才使得第十四主神的实力虽然凌架于宇宙无数生灵之上，但还远没达到主神的境界。然而有得所必有所失，第十四主神的头颅在太古浸淫了亿万载地圣兽气息，使他地头颅渐渐具备了对圣力豁免的能力。如果不是第十四主神融合头颅地时间尚短，四大圣兽可能发挥出来的威力，还没有十之三四！”

“两次接触平衡之力，已经让四象大阵对于第十四主神的作用大为削弱。到下一次见到第十四主神的时侯，第十四主神极有可能达到无视四象大阵的地步，到时，整个太古，再无人能阻止第十四主神！”白虎至尊接过了朱雀的话语，那因为长久沉眠而显得有些惨白的脸孔上。几近苍白。

“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