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闻眼色微变,“迟点我和靳松说一下这事,但单凭这点还不足以定罪。”
时洲也发愁,蹙眉。
盛言闻想到爱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难,不愿意让他多费神,“洲洲,别操心了,好好休息,先把精力补回来。”
时洲的头还晕得慌,可还是好奇,“言闻,你们怎么把我救上来的?我差点以为我要死在海里了。”
即便有船顶照明灯固定,但夜里的可视范围也不大,说起来,时洲在手脚冰凉、意识丧失前也有过瞬间的绝望念头。
“……”
盛言闻听见这话,搂在腰部的手明显一重,他直视着时洲的双眸,“我等不及其他人赶到就跳下去了。”
“你……”
时洲听见这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感动并着惧怕齐发,“你、你不要命了?太胡来了。”
盛言闻昨晚事发前的身体同样不舒服,就算平时再有能力,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救援人员,何况又在未知水域,怎么能这么冒险?
“要是救不了你……”盛言闻的手越收越紧,低头窝在了时洲的肩膀上,“那还不如跟着你直接葬在那片海里。”
盛言闻从不是会说假话、会夸大其词的人,时洲感受到他这番话的份量,一时间五味杂陈。
“言闻,我……”
“时洲。”
盛言闻连名带姓地喊断他的劝阻,落在肩上的气息都含着失而复得的颤栗,“以后别吓我了。”
无论是热恋期《骨鉴》剧组的车祸,还是异国两年后重新相爱后的坠海,这两起意外都近乎扯断了盛言闻的心弦。
盛言闻没办法去想象那种后果,那是比时洲不爱他还要来得更绝望的事。
“再也别吓我了,求你。”
从出生起就习惯了矜傲的盛言闻,在这一刻彻底将自己落在了尘埃里。
时洲的心脏像是被无形之中的手攥紧,疼得近乎窒息,忽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肩头多了些许温热湿意
时洲一怔,想要查看时却被盛言闻死死按住。
无奈又心疼之下,他只能伸手绕到恋人紧绷着发颤的后背,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安慰,“不会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了。”
“言闻。”
“……”
“别哭。”
两人紧紧相拥着,谁也没打断这份意外之外的静谧。
守了一夜的盛言闻的精力早已经超了负荷,竟就这样搂抱着时洲睡了过去。
时洲听见他绵延的呼吸声,准备调换一个姿势入睡,但盛言闻锁在腰间的手在睡梦中没放松,仅动了两下就有了不安转醒的趋势。
“别动。”
“……”
时洲连忙顿住动作,难得像哄小孩地开口,“呼噜呼噜毛,你乖乖睡吧,我不动就是了。”
“嗯。”
下意识的回应声里透着一丝少有的乖巧。
时洲轻笑一声,忽然觉得连大脑的昏沉感也没那么难熬了,他回抱着盛言闻合上眼,脑海里就传来了熟悉的机械上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