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琰接过那缕魔气,将其一点点按入烬夜体内,顿时激起了对方强烈的挣扎。
“啊——啊啊啊!”
被不同源的力量直接侵入血脉,毫无疑问是一场酷刑,但萧崇琰施刑的手却稳定得没有丝毫颤动,他的神情平静无波,注视着手下的俘虏,便如同注视着一件毫无生命的物品。
那般冷酷又强大的姿态,是令所有追随者无比心安的模样,却是令所有与之为敌者战栗心悸不已的可怕。
萧崇琰却只是觉得头疼。
让他来费尽心思考虑怎样救一个人,实在是比要求他令一个人痛苦万分得死去……要难得太多。
萧崇琰看着身前一脸痛苦神情的烬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再度选择放弃。
他觉得顾璟的提议很不靠谱。
用不同源力量刺激心湖血脉,激发其自我意识,便能脱离神魂控制——
说得好像挺像那么回事,实际上一点儿用都没有。
顾璟果然是白做了这么多年的星河殿主。
“跪了三天,觉得自己正在赎罪,很有诚意?”
萧崇琰在心底对顾璟的医术嗤之以鼻,而后看向脚下跪着的三人,又觉得很是厌烦。
这三个魔将,也是跟了他数百年的老人。
他其实并不很在意这些人背叛与否,但却依旧有些失望。
“冕下恕罪……”
跪在殿中的三个魔将战栗着深深伏低身体,明明身前的黑衣魔君神情寂寂,并无半分不悦之色,甚至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都显得极为漫不经心。
但那毫无疑问只代表着一个意思。
魔君冕下对他们已经失去了耐心。
而失去了耐心,很多事情便再无转圜余地,不会再被原谅。
“既然你们想以苏曼为尊,愿意跪我的第二魔将,那你们也便不用做魔将了。”萧崇琰伸手按上烬夜的心口,输入一道灵力,像是极为随意地开口道,“秀禾输给十一,你们便都是败将……那便做十一的奴隶罢。”
“十一,过来。”萧崇琰背对着殿内众人,吩咐徐十一走近,又对殿外唤道,“墨启,进来。”
“尊主。”
身形高大的第一魔将很快出现在他身侧,恭敬俯首听令。
“冕下?”
徐十一同样自主殿角落走近,亦俯身行礼,却有些茫然不解。
败者为奴是北地传统,极为严苛,但千年来已很少沿用,因此他虽然知道,却委实没有调∣教奴隶的经验。
冕下要那几个魔将做他的奴隶?
他不会啊。
“将他们的境界击落至守静境巅峰,带去禁魔狱。”萧崇琰朝墨启吩咐道,又看了看一脸困惑的徐十一,心想这些小辈果然还是不行,“给他们百年时间,为我们未来的魔君陛下调∣教出三个奴隶,我想这应该不难?”
“是,尊主。”
墨启躬身领命,而后左手微抬,那跪在几人脚下的魔将脖颈上便倏尔被绳索圈住,末端绕在墨启的指间。
被绳索圈住的,如今已成为徐十一奴隶的三个魔族神情绝望地挣扎起来,却瞬息间便被绳索上所下的禁制镇压,便连声音也被早有准备的墨启封住,确保不会再发出任何吵闹的声音令萧崇琰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