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那里,已经初见成效。
而景珩这边,自然是交到了景钰手中。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要复活萧翊,我也不舍得让你死的,兄长。”年轻的皇帝叹息着说道,“但我如今是中洲的皇帝,我没有办法。”
昔日兄长羽翼下最亲昵乖巧的幼弟,早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变化。
“既然你这样做了,那我只能请你去死。”
——成为了一把由身后刺来最冰冷绝情的刀。
景珩靠在墙边,神情冷淡地看着居高临下的年轻帝王,脸色一片灰败,眼中渐渐覆上充斥着死寂意味的阴翳。
任谁来看,都知道这位人族的仙尊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结局已成定局。
景珩轻声开口,声音中听不出多少情绪:“是你下的毒?”
“当然是我下的毒,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那么了解你呢,我的兄长?”
年轻的帝王同样轻声开口,话语中满含着叹息的意味。
但那点意味却于下一刻骤然改变,透出一股病态般的疯狂与恨意。
“因为那个最了解你的萧翊已经死了啊!”
景珩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血脉相连的兄弟。
在他耳边,那道带着得意与兴奋的声音仍在不断响起,渐渐带上陶醉般的呓语。
“过去两百年间,每一个十年我都会送你一张琴谱,那毒便被下在那里。”
“这种毒极其隐秘,而且你应该经常去看不行剑?”
“——那处寒潭内的寒气与这道毒素相触,会加剧毒素的扩散。”
……
……
“你自星河殿归来后便大量搜集乐谱,弹琴不断,想来是为了作出一曲《请魂》?”
黑衣的帝王微笑开口,露出一副对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
“而你去不行剑处,自然还是为了萧翊。”
“但恰恰正是你想要用来复活萧翊的东西——却反过来杀死了你。”
景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感到有趣地低低笑了起来。
“果然能杀死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就像是两百年前死在流云巅上的另一人那样。
“是你……”
这句话如同拨开迷雾的惊雷,让景珩霎时明白过来。
伏杀萧翊的人中,竟然也有景钰。
他的嫡亲弟弟,血脉相连的亲人。
而如今,他的弟弟还要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