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双拖鞋也被侵染了。
迟阮凡避开拖鞋,赤脚踩上地板,往浴室走去。
期间,他踩上的地板逐渐升温,并变得柔软。
地板们似乎集体模拟起了地毯的材质。
浴室门在迟阮凡面前自动打开,灯也自动亮起。
牙刷在漱口杯中打着转,试图引起注意,牙膏盖旋转到最顶层,几欲脱落。
迟阮凡站在门口,沉默看着那些散发着活性的事物。
直到牙刷停止转动、牙膏盖将自己拧了回去,一切事物恢复死寂,迟阮凡才踏入浴室。
拿起电动牙刷,挤上牙膏。
迟阮凡看着手里努力收敛活性依旧显得格外异常的牙刷,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才认命般地将其送进嘴里。
一段时间后,已经刷了两遍牙的迟阮凡,沉着脸强行摁关不断震动的牙刷。
设定有两分钟智能计时的牙刷,在“活”过来后,似乎学会了更改设定时间。
嗡——
牙刷被放回去时还轻轻震动了下,似是在微弱地表达抗议。
迟阮凡没有搭理它,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得加快速度。
尽量无视洗脸时缠绕他手指的水流、换衣服时贴在他身上磨磨蹭蹭不肯下来的睡衣,早餐时兴奋得往他嘴里流的牛奶……
迟阮凡终于在七点五十前走出了家门。
还剩十分钟,足够他开车到公司。
身边的物品总会让他耗费额外的时间,为此他特意住在了公司不远处。
迟阮凡一下楼,花坛里的景观花球就冒出了一朵朵红色,红艳艳的秋海棠开满整个花球。
迟阮凡黑了脸,他四处看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才磨着后牙槽,压低了声音道:
“你是在对我性.骚扰吗?”
花可是植物的生殖.器官。
那人污染了这些植物,还对他开花,简直是……让人头皮发麻。
轻轻拨弄着迟阮凡发丝的风停了住,正调整着花苞大小的秋海棠也顿了住。
迟阮凡以为那人该知道羞耻了,然而下一瞬,风再次吹了起来,撩动他的发丝打了个转,花坛中的秋海棠也开得更热烈。
其他开花植物仿佛受到感染,不管是早已过了花季还是离花季还远着,都灿烂绽放,花海蔓延。
这一切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某个存在愉悦地认下罪名。
迟阮凡:“……”
他就不该指望一个非人的存在能有什么羞耻心。
·
迟阮凡踩着点到达公司,进入会议室。
不知是不是他一路冷硬的态度让那人终于知道了收敛,整个会议过程中那人都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会议结束,迟阮凡回到办公室,秘书小姐适时地送来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