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贼心虚的紧张,只是靠着椅背深沉依旧。
卿卿欲再说些什么也顿时没了底气,料想娄澈果真是个深谙交谈艺术的大师,他很明白在每一段争吵当众,女人永远要说最后一句结案陈词,而男人若是继续辩驳,那就意味着另一场新战争的开始。
联系眼下实际,娄澈的沉默,让卿卿也无语了。
这样坐了几分钟,娄澈打开电台转到评书栏目,卿卿也忙着看向窗外,尽管淅淅沥沥的小雨把车窗装扮的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的点点光亮,却比车内的暗来的可靠。
不知不觉的,卿卿走神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五六分钟的光景,耳中隐约听到娄澈问了一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然后又听到一句“预知后情,请听下回分晓”之类的话,她这才回神,娄澈已发动引擎。
奇怪的是,从卿卿住的公寓开到医院,时间仿佛偷懒一般匆匆而过,此时从医院开回去,一样的距离,一样的车,一样的驾驶员,一样的乘客重量,时间却过得很慢,仔细琢磨,她想也许是雨天路滑,娄澈本着小心驾驶的原则,故意降速,绝不是有意拖延这种尴尬气氛。
到达了目的地,卿卿没敢耽误片刻的打开车门,一路小跑到公寓门口,正见从里走出的邻居陈先生。
陈先生一见卿卿,表情一僵,立刻将脸转向一边,但仍被卿卿看到他左脸上的嘴巴子,还没打招呼,就见陈太太从后面冲出,一把揪住陈先生使劲摇晃:“你敢跑!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你就永远别回来!”到底是不让跑,还是不让回来,这关系有点乱。
陈姓夫妇挡住了门口,卿卿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雨里,紧接着就被一把打伞罩住上空,一转头,看到娄澈。卿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努力将注意力放在争吵中的陈姓夫妇身上,娄澈也不说话,看得也很专心。
详情大概是陈太太认为陈先生搞外遇,甚至口头表示有证据第三者就住在这栋公寓楼里,于是把陈先生打成这个德行。
陈太太:“早上我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告诉我是那啥一星期纪念日,上周我大姨妈来了,哪来的空挡跟你那啥,你快说那个贱女人是谁!”
陈先生:“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早上刚睡醒,谁记得那么多。”
陈太太:“今天是七年前首次约会纪念日,你居然连这个都忘了,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说前两天你怎么那么好心送条项链给我,你准是心虚!”
陈先生不语。
默默观望的卿卿和娄澈都没机会插话,娄澈怎么想的卿卿无暇猜,她的内心深处很是复杂,只因前几日正巧目睹陈先生在“海盗船”买了两条一摸一样的银链子,其中一条戴在了房东太太的脖子上,另一条现下也知道了去处。
顷刻间,卿卿只觉这栋公寓不宜久留,尤其是陈先生已经连续三天以“早点买多了”为由,敲响她的房门,甚是可疑。
“我说娄澈,你说的那个员工宿舍什么时候能入住?”卿卿侧脸看着娄澈。
娄澈挑眉,并不是太惊讶:“就这周吧。”
话才说完,娄澈的手机就响了,他把伞递给卿卿,接起电话后表情严肃,许久不语,最后只说:“等我,马上回来。”挂了电话,娄澈匆匆跟卿卿道别,返回车里,踩着油门呼啸而去。
卿卿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趁着陈姓夫妇已经打进雨里,一路跑回自己的住所,将伞立在一边,心神不宁的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咕噜喝下,又返回厅内打开收音机,随手拨弄着电台切换键,只感觉娄澈接的那通电话疑点颇多。按照常理分析,若不是家里出事了,就是公司出事了,或者情人出事了,但不管娱乐圈内还是娱乐圈外,但凡有点事都爱往桃色方面联想,所以卿卿也觉得出事的八成是个女人。
忽然窗外一道雷鸣,借着屋内就停电了,卿卿一惊,摸索着墙壁爬到床上,抱起笔记本钻进被窝,极其配合气氛的点开一段视频,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
剧情大抵是九命狸猫来到人间,在被天兵天将追杀的时候,躲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被帅哥书生救了,几十年后,狸猫再玩失踪,又躲进同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被帅哥书生的儿子救了,依旧是几十年后,同样的事第三次发生,狸猫又被帅哥书生的孙子救了。为此,书生一家遭到天谴,日渐衰败,狸猫为了报恩,委身孙子——但依照人畜殊途的传统,孙子跟狸猫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