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调说:“我只想吃蛋糕,巧克力蛋糕。”
黎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妥协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我现在去买。”
又过了一会儿,卧室里传来开衣柜的声音,接着,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宝贝儿,等我啊。”
然后,我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才偷偷打开浴室门往外张望,确定没人再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身上的水蒸气让我一阵瑟缩,我正要穿上睡衣,忽然想起那件衬衫。
男人的衬衫有两种穿法,一是穿在男人身上,二是穿在女人身上。
我曾经幻想过黎先生解开衬衫扣子,仰头喝啤酒的一幕,喝酒的姿势一定要放浪不羁,浅黄色的酒精一定要顺着他的嘴角滑下,途经喉结、锁骨、胸肌、小腹……捂脸。
接着再毫不犹豫的把他扑倒。
然后我就想,如果是女人呢?
这是一个艰巨而现实的问题,思考有时限,尺度要把握。
蛋糕店就在楼下隔壁街,以黎先生的脚程只需十分钟就可往返,再加上买蛋糕结账的时间,我只有十五分钟。
于是,我很快拉上了内层的隔光窗帘,再披上那间灰黑色的丝质衬衫,爬上了床,又爬了下去,翻出那条红白相间条纹的领带,松垮垮套在脖子上,轻轻打了个结,再合拢衬衫的对襟,侧坐在床头,手指甩着领带,预设黎先生回来时的精彩表情。
aybe他是惊讶的,aybe他是惊喜的……
可恶的是,黎先生让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头发已经半干了,肩膀已经发酸了,眼皮子也开始耷拉了,这才听到轻轻的开锁声。
黎先生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进来:“若若,蛋糕买回来了!”
我一个激灵,立刻摆好姿势,叫道:“拿进来吧,我要在卧室吃!”
过了一会儿,穿着体恤、牛仔裤的黎先生手托着蛋糕走了进来,看到我,一愣,好似不太确定看到什么。
我甩着领带对他挥手:“hi!”
他立刻急忙的奔了过来,将蛋糕放在床上,一手按下床头灯,就着灯光,打量我。
我眨眨眼,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呈垂直九十度角插进蛋糕里,在黎先生震惊的眼神下,又拔了出来,放到他嘴边。
结果就是,黎先生变身了。
一阵狼叫狗吠,我们把对方榨干了。
精疲力尽后,我趴在床上,他趴在我身上,我们互相交换着没营养的低级笑话,当我说到属狗的男人找属狗的女人就会凑成一对狗男女时,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问:“大毛,最后一次你没穿工作服吧?”
他说:“正好没有了。”
我说:“那要是你的小蝌蚪安全着陆怎么办?”
他说:“那就让它留下吧。”
这句话的后果是,当我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梦境后,梦到了一群小屁孩儿围着我打转,嚷嚷着要吃奶。
我冒了一身虚汗惊醒,推了推睡得跟猪一样的黎先生,问他:“你知道什么时候怀孕才是最佳时间么?”
他说不知道。
我告诉他,不仅要排期,还要做预备工作,以免精子内的老弱残兵占领有利地形,生出来的宝宝也是此等品,还有,憋了一段时间以后攒下来的精子未必就是好的,在前面加三儿的大多是年迈体弱的,只有后面的存货才是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