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綦又道:“这公伯芸啊,一直没有跟任何一宫的主子……”
文权又是一惊,看了看手里的画又连忙抬头看去,心里有些恍然:“回皇上,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果不其然,涟贵妃在文权送画之时问他要两个可信的奴才,文权自然将宇文綦提及的歌舒梵与公伯芸说出。以他在宇文綦身边当差几年的经验,宇文綦是断不会随便问起某个人的,而这一次他突然一连问起两个奴才……歌舒梵是文权的的义子,文权自然了解。可是公伯芸这宫女平日里话不多,办事倒是很快,却很少有人注意到,若不是宇文綦提起,文权还真忘记有这号人物了。
于是文权心中绕了一圈,顿觉公伯芸八成就是宇文綦的亲信。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按照皇上说的办准是没错的。而歌舒梵为人细心老实,公伯芸就乖巧机灵,这两人办起差来倒是搭配得很。
没过多久便发生了琉玥在侍寝当日得罪圣驾之事,虽然小太监们将此事传的是歪七扭八,说什么宇文綦将琉才人踹了重伤,可是当日的文权听的可是真儿真儿的,当时屋里就只有东西被撞到、被摔碎的声音,却无外界传的那样宇文綦破口大骂之类的。
不过宇文綦大步离开宫房后,文权跟上去没多久,就听前面的宇文綦发了话:“今儿的事别人爱怎么说就随他们,若是有人问起你,你只管照传言的去附和。”
文权心里不解,却也不敢问。
之后宇文綦倒是又问起文权春华宫另一才人宝才人,是否便是兵部尚书之女,文权照实答了心中还以为宇文其实对此女有兴趣,可是却也迟迟未见翻牌子。
这一日公伯芸来报说是墨才人在明雪宫有一书房,甚是雅致,文权转告于宇文綦,他当下一听便来了兴致,就只带着文权往明雪宫去了。
文权见到公伯芸窃笑着,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小心点别太显露。这公伯芸的小心思文权当然看出来了,八成是在给她主子制造机会呢。
果然宇文綦在书房中却是呆了许久,但是不知怎的临走前脸色却不是很明朗,文权也纳闷儿着,这墨才人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吧。
而后没几日,公伯芸又来汇报,说是墨才人在春华宫受气一事表现的容忍有大量,宇文綦听后笑了笑:“好。”
当时的琉才人身上疑点颇多,以她家中势力又怎可允许她随意接触男人?更何况是侍寝之夜还对宇文綦坦白心有所属呢,这其中八成有内情。而宝才人既然身为兵部尚书之女,有了这层关系宇文綦才迟迟没有翻她的牌子。
经过一番探访之下,宇文綦得知宝才人、琉才人、毓才人在民间曾经感情颇为深厚……
而后,趁着这日宇文綦得知宝才人、毓才人与墨今相约在檬缘宫,他便更有了将此事一探究竟的念头。听守在门口的公伯芸说三人才结拜,宇文綦一笑,便叫人通传。
这一次再见到墨今却发现此女仿若又不一样了,首次见到的拘谨、浴池内的毫无防范、书房中的小心措词,到如今似有了些少女般的羞怯,宇文綦禁不住以手指滑过她手心逗弄一番,却惹来佳人惶惶不安的抬头迎视,甚是有趣。
而这宝才人倒有点像他父亲兵部尚书那般沉得住气,迟迟未得侍寝便处处与嫔妃们交好,还能在圣驾面前不骄不躁,确实该多加留意。
几人在毓才人的提议之下来到裕华园,宇文綦先是目睹了怜贤妃自编自导自演的好戏,再来便又欣赏到心思深沉的宝才人故意划破脚面的戏码,当真是有趣得紧。
不过最令宇文綦好奇的并非是此二人的明争暗斗,而是毓才人的表现,仿佛太过无所谓了,这本不像是一位刚刚得宠却遇到危机该吃吃小醋的样子。
这一天,宇文綦顺了墨今的安排宠幸了宝才人,反而对墨今的心思有了更一步的了解,看来这中间最能忍的该是此女。
翌日,宇文綦叫来文权去继续查毓才人、宝才人的事,果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原来毓才人早就暗中与怜贤妃搭上线,这裕华园的安排巧是巧的,可若不是毓才人提议到此一游,怜贤妃就是弹琴谈的再好,宇文綦也是听不到的。
宇文綦很是奇怪毓才人究竟图个什么,如今她正得宠却何以要故意给怜贤妃制造机会呢?还是说此女是想借此引起宝才人跟怜贤妃的不合?很快文权又查出这毓才人恐怕有点问题,早年毓才人在家中就有发生过与婢女过分亲近,而后婢女又被轰出侍郎府邸的事,文权派人找到此女一问才知毓才人与一般女子喜好有所偏差。
宇文綦一听之下便明白了,原来毓才人故意接近怜贤妃除了是要借她手对付宝才人以外,也还有出于对男子的厌恶而不愿意侍寝的缘故,所以才会为其制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