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姑似有担忧:“照这么说,咱们今儿个的安排岂不是白费了。”
“不至于。”涟贵妃笑笑回身,一抹精光隐现于眼底:“本宫现年已然二十有八,皇上还能如此宠爱本宫并非是念及我姿色出众,而是皇上懂得欣赏后宫之中每位女子各自的特色与光华所在,权衡各宫之间的平和。相信就算再过二十载,皇上也不会冷落我明雪宫一干人等,假如那时候我还在的话。所以,墨今的好,皇上迟早会看到。”
“娘娘说笑了,别说二十载,就是四十载,也未有不可。”
“明姑姑啊,你真是会逗我开心。本宫自是相信皇上对女人不会只靠外表迷惑,自会耐心品味内在。只不过,在后宫之中,本宫亦相信没有一位嫔妃敢说‘明日’二字。本宫不敢,相信怜贤妃心中也没这个数。否则历朝历代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红颜薄命者了。”
“娘娘此话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了,您说的奴婢心中堵得慌……”
“傻丫头,本宫这不是悲观,只是早已看透一些事。万一有此一天,本宫相信墨今就会是那个接替我为闻人家延续繁盛的最佳人选。不,也许墨今可以做到更好。”
说到这儿,涟贵妃看了看地上的兰花,脑中浮现另一个女人的脸。
说起来,怜贤妃也算是后宫众者之中的佼佼者,聪慧机敏,只可惜始终只看到其一,看不到其二。心思再多,再会吟诗作对又如何?若使皇上感到被那些玩物喧宾夺主了,不被重视,又如何能成事?毕竟,涟贵妃始终年轻,还看不到深处。若是再过几年,等她看明白了想通了,到时候只怕是墨今进宫也没地方了。所以,选在此时让墨今进宫,势在必行。时机对、人选对、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上书房
宇文綦正洋洋挥洒画笔,每每停下,思索片刻,半响之后又再次下笔。
守在门外的文权正百思不得其解。怪了,墨才人如此貌美,别说皇上,就连他这个看多了宫中嫔妃侍女的总管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角色。墨才人一路进宫的路上,小太监们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他手下的亲信一个一个的回报形容,墨才人如何美貌,如何娇弱惹人怜爱。就是他们这些太监见了都忍不住动心。
可是,皇上也真沉得住气。贵妃特意买通他这个太监总管,又创造了那么好机会,皇上怎么都不知道把握?文权本来还以为要在明雪宫偏殿外等上一天呢,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出来了?这下可糟了,若是因为墨才人做错事得罪皇上,那他文权收了涟贵妃主子的封赏,这下如何交差?
但是,见皇上的脸色又不像是生气,似乎还心情明朗?哎,皇上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些奴才猜得到的,真是天威难测啊。
“来人。”
“是,皇上!”文权听到书房内皇上叫唤,立马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跪拜。
“这幅画,拿去明雪宫交予涟贵妃,就说贵妃的心意,朕领了。”
“是,奴才领旨。”文权回话,就要上前接过画轴。
“记着,这幅画除了贵妃之外,不得让第三者看到。快去快回。”
“是!奴才遵旨!”文权也不敢耽搁,双手捧住画轴,脚下快步稳健的奔向明雪宫。
明雪宫
“哦?此画是皇上让你送来的?” 涟贵妃好整以暇的正座于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