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祖孙三代皆是官职在身,子孙后代恩荫也好,靠自己的本事挣的也好,府里上下倒是很正能量,大家都懂得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道理。
所以尽管知道李钦载即将奉旨南下,婆娘们纵有不舍,倒也不会不识轻重阻拦。
已怀身孕的金乡表现稍微有点激烈,孕期的女人情绪起伏比较大,得知夫君奉旨南下竟是自己的父亲举荐,更是气得不理滕王,关上房门哭了一阵。
安抚了婆娘和孩子后,李钦载又被李勣叫进了书房。
书房里檀香缭绕,有些气闷,李勣端着一卷兵书慢吞吞地翻页。
李钦载进了书房便皱起了眉,没问李勣的意见,径自打开了门窗。
“一把年纪了,点啥檀香,能立地成佛咋?您老人家最重要的是饮食作息正常规律,心肺功能想要健康,必须时刻注意通风……”
李勣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李家子孙不少,但唯有与李钦载相处,才像正常人家的祖孙,让李勣感受到什么叫天伦之乐,也只有李钦载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又能得他欢心。
打开门窗通风后,李钦载便在书房里寻摸起来。
探头探脑找了一圈,赫然发现书案上有一把新的白玉镇纸,顿时两眼一亮,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往腰带上一插。
“好东西,归我了,爷爷您有空再买一个。”李钦载不客气地道。
李勣指着他笑骂道:“老夫的东西你也敢顺手牵羊,全府上下也就你了,你爹都没这胆子。”
李钦载笑嘻嘻地道:“爷爷的就是孙子的,咱爷俩谁跟谁,趁着您还清醒,孙儿叮嘱您一句,以后您的遗嘱上多分我一点儿,毕竟我是您最疼爱的宝宝……”
这句作死的话终于破坏了李勣的好心情,李勣抓起桌案上的一堆毛笔,当作暗镖射了过去。
“混账东西,平白寻老夫的晦气,找死吗!”
李钦载身形一闪,完美躲过,朝李勣比了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