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星又写道:“这类武学的绝奥原理能否领悟,完全要看你的造化,几时能领悟,也不能断言,你且在这里暂住一个时期,别的事也都暂且放下——”写到这里,他含有得意的一笑,原来他已将白非与石慧的事全看在眼里。
白非脸一红,心里却不禁泛出一种难言的滋味,任何一个初尝爱情滋味的人,骤然离别爱侣,心情之苦,是难以描述的。
但是他终究腼腆得很,怎好意思说出来?覃星望着他的脸一笑,这年轻人的心事,饱经世故的他怎会看不出来?
于是他写道:“等天亮的时候,你去看看她也未尝不可。”他手指一停,望了白非一眼,看到他脸上露出的那种害羞而又高兴的笑,又接着写道:“只是你和她说完了话,可立刻要回来,这种武学之道,你在研习时切切不可想别的心事。”
白非肃然答应了,九爪龙微微一笑,多年的心事至此方了,他当然高兴得很,站起身来,望了这极可能继承他衣钵的年轻人几眼,飘然出洞去了。
白非等到曙光大现,才走出洞去,依着方才来的方向,刚走了两步,猛然忆起回来时可能找不到这洞穴了,正想作一个记号,蓦然又想及方才覃星来,时为何要在地上弯曲行走的理由,低头一望,发现每隔丈余,地上就嵌着一粒圆径寸许的弹丸,方才覃星就是依着这些弹丸行走的,心中恍然,对覃星那种在黑夜中仍能明察秋毫的眼力,不禁更为佩服。
他刚回到土墙内的屋宇,覃星已迎了出来,告诉他石慧走了,并指给他石慧去时的方向,也立刻跟踪而去,哪知在那小镇上,他看到一事几乎使他气死。
原来他到那小镇的时候,第一眼触入他眼帘的就是石慧正和一男子极为亲热的谈着话,他当然不会知道那男子是石慧的父亲,顿时眼前发花,几乎要吐血,嫉妒乃是人类的天性,这种天性在一个男子深爱着一个女子时表现得尤为强烈。
他立刻掉头而去,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见到她,他气愤的暗忖:“这种女子就是死了,也没有值得可惜的。”
但是当覃星将昏迷不醒的石慧也送到那地穴里时,他的决心却摇动了,爱心不可遏止地奔放而来,远比恨心强烈。
石慧在沉睡中,女子的沉睡在情人眼中永远是世间最美的东西,白非虽然置身在这种阴暗的地穴里,但望着石慧,却宛如置身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