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损自然也是一番谢恩,两人又聊了一阵儿,康熙便问起了正事:
“王损,你可是少来见朕啊,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啊?不是朕说你。你有什么事交给其他人给朕说一声不就行了?一大把年纪了,走来走去的,难免累着。”
王损欠着身子坐在绣墩上,听到康熙这体贴话,心里一暖,急忙拱手说道:
“皇上,臣确实老了。想当年当差的时候还能经常见到皇上龙颜,后来,做了太子的师傅。虽然每天出入宫中,却与皇上难得一见了。今日,陛下在日理万机之中,接见老臣,臣观龙体康健,不胜欣慰之至。”
“说得好啊,王损。人老了总是念旧。朕也老了,最近也是常常感到孤独,总想找几个人来说说话,解解闷。咱们都差不多呀!”康熙也微微发起了感叹。
“皇上若是心里闷,何不多招太子殿下聊聊天儿?有道是父子联心,皇上与太子更是一体,有太子为陛下解忧,臣以为皇上必然会开心一些。”王损逮住了康熙的话头,连忙说道。
“呵呵,朕何尝不想把国事都托给太子,可是,王损啊,你说这样行吗?”王损地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说不定就会惹得康熙发怒,不过,对这个王老夫子,康熙却只是微微一笑反问了回去。
“……请皇上恕罪。自古有名训:子不言父之过,臣不言君之过!皇上和太子,一为国君,一为储君,两者本为一体,老臣蒙皇上信托,教导太子,若太子有什么不是,老臣自当犯颜劝谏,即使因此获罪,也决不芶且,但却不能在太子身后,胡言乱语,说三道四,这是千古传下来的为臣之道。所以,圣上适才所言,让臣在御前诉说太子不是,此等非礼之事,臣不敢奉旨。”王损听到康熙的话后,脸色开始发苦,站起来躬身说道。
“哈哈哈……坐坐坐!”康熙大笑,指着绣墩让王损重新坐下,又看了一眼一直躬身立于一旁的朱天保,接着说道:“老王损哪老王损,你怎么这样古板呢。君臣之间,是要有规矩,可是,若上下和谐,都能畅所欲言,岂不是更好吗?好了,朕知道你心里也难受,这个话,咱们今个儿不说它了。朕过段时间要去木兰打围,你老了,就不必陪太子一起去了。回头,朕让人安排你到畅春园住上一段,养养身体,这样可好?”
“臣谢皇上恩典。”康熙想岔开话题,可王损书呆子的执拗劲儿反而上来了”“皇上,老臣今日进宫,是因有一事不明,特来请示。
臣闻新任太子太傅费迪南于诸皇子面前胡言乱语,蛊惑众阿哥之心,为了此事,诸位大臣也都上书弹劾之,不知皇上为何不与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