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官?我的府尊大人,您什么时候听说过状元公捐官的?亏您想得出来!”黄贡德苦笑。
“怎么不行?朝廷又没说状元不能捐官!”李鳞不以为然地说道。
“确实,可状元公如果也捐官,咱们朝廷的脸可就没处放了,到时候,您和李蟠大人都别想有好日子过!……”黄贡德笑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俩人不会专门为了我堂哥来找我的吧?”李鳞又问。
“大人,您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这还用问?……”黄贡德有些不高兴了。
“我当然是真不懂了,要不然,我找你干吗?”看着黄贡德的表情,李鳞不解地答道。
“您难道就没看朝廷的邸报?”黄贡德一说完就知道原因了,李鳞这家伙,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所以,从来没有看邸报的习惯。果然,他一说完,就听李鳞答道:“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各县转悠,忙得要死,连顿饭都吃不踏实,哪有时间去看哪门子邸报?再说了,我又不识几个字……”
“府尊,那您听没听说朝廷新给咱们安徽派来的巡抚是哪位?”黄贡德又问道。
“不知道!”李鳞回答的十分干脆。
“我的府尊大人哟,新任巡抚就是马德马大人,您那位状元公堂兄李蟠李大人的房师!”黄贡德苦笑摇头。
“……”李鳞是一愣,接着,他一跃而起,直朝着客厅奔去!
吉林!
年羹尧觉得从锦州到宁古塔,比从南京到北京的路还要远得多!虽然从锦州出发没多久天气就开始转暖,可是,雪一融化,北方气候依旧寒冷,道路泥泞,又没什么大道,让这条路显得更加难走。
“年将军,按照地图,这里应该已经到宁古塔了,怎么还没见到个人影呢?”穆尔察拿着地图凑到年羹尧身边问道。由于在锦州的时候他跟于中曾经“密谈”过一会儿,所以,年纪青青的,他就已经成了队伍里一干满洲将领里的头面人物,顺带着也成了这些家伙的代言人,连年羹尧在这一路上也对他比较客气。当然,这里面也有他比较守军纪的缘故……虽然于中把上方宝剑留给了年羹尧让那些满人兵将老实了一阵,可艰苦的行军终于使得这些人又跟年羹尧冲突了一回。结果,年羹尧请出上方宝剑连斩三人,另扣下七人待斩,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于中留下的“谣言”的准确性,强行镇压了那一次的骚动。最后,穆尔察因为比较遵守军纪和跟于中的关系,被推出来向年羹尧求情讲和,救出了那七个不懂事的家伙,队伍才得以继续顺利行进。
“满洲本就人烟稀少,听闻宁古塔地境不小,可其中也不过数千人口,见不到人影也是应该的……”年羹尧看着周围的环境,随口答道。
“要不要派人先去报一下信儿?让宁古塔派人来接一下。”岳钟麒又在旁边问道。
“嗯!……去报下信儿就成了,接不接的就算了!咱们又不是没有腿,难道还走不过去?”年羹尧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士兵,这些人都已累得气喘吁吁了,除了他的那三百本部兵马,其他人,就是那些有马骑的十几个将领也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旁边的穆尔察恰好也看到了他的这个细小的动作,急忙说道:
“年将军,今天咱们已经连赶了快六十里了,大家是真的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