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拨转马头,抢着说:“素不相识白凤堂主,何劳远道派人迎迓,只敝友夏芸姑娘,现在何处,姑娘若具告知,熊某不胜感激!”
红帕少女眼光还不肯自尚未明身上移开,略偏过头来淡淡向熊倜一笑,娇声道:“还是熊大侠说话爽侠,其实我们除了奉缪老前辈指示,一多半还是受夏姑娘之托来敦请熊大侠呢,不必耽误时间,一同上道吧!”
红帕少女又露出极顽皮的样子笑说:“夏姊姊天天巴望您,若不是她……”
熊倜惊问:“她怎么了?”
朱欢故作神秘,一拦嘴道:“看你急成什么样子!我包给你一个活泼娇纵的芸姐姐不成么?”
红帕少女看出熊倜面上神色恍然,不由娇笑说:“熊大侠谅是不满意我的答复,该不是怕我姊妹存有歹念!”
熊倜傲气如云,扭头瞪视她一眼,冷笑道:“熊某在泰山力抗贵教群雄,此心坚如铁石,更何怕什么龙潭虎穴!只是夏姑娘……”红帕少女抿嘴笑道:“芸姊姊好好的,等着你呢!你请放心吧!”
熊倜冷冷道:“若是有人难为她,熊某可不能善罢干休!”
红帕少女和他俩并马而行,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道:“芸姊姊首先和叶清清交成好友,又褥九天仙子爱顾,谁敢来难为她,又是你熊大侠的……”她想了半天继续说:“总之,你熊大侠放一百个宽心就是了!两天后你就见上了她,何苦说这些狠话。”
到了荆州府,天阴教龙须坛主单掌断魂单飞,已率领四名黑衣人迎候道旁,熊倜在飞灵堡看过单掌断魂的功夫,当时他一闻锣声,飘然离去,致未能一较身手,但这人既是崆峒派下,陷身天阴教不是很可惜么?
单飞含笑为礼道:“熊侠士久违了!这次驾临荆州,盼能多盘桓几日,若熊侠士不吝赐教,单某决心奉陪,但现在情势和飞灵堡大不相同了!”
他这些话,表示他颇自负,而且有与熊倜一较短长之意,熊倜虽不为件,却仍报不屑的神色道:“朱姑娘和柳姑娘远道相迎,难道就是阁下要和熊某一较身手么?”
单飞败于凌云子剑下,平日做稍为减煞些,便换口气道:“熊侠士误会了,我正以上次飞灵堡中未能领教绝技为憾呢。此次出于缪老前辈之命,正是为台驾和夏姑娘双双幸福着想,请面谒缪堂主,便知其详。”
红帕少女向单飞自了一眼道:“单坛主,这是例外,缪堂主要亲自接待,稚凤坛恕不能让你伴陪他二位,用不着坛主费神了!”
“说完话,就引领他们驰向宅第。青帕少女忽然用极快而极低的声调对尚未明道:“尚侠士,前途小心,茶酒切勿入口!”
她一说完,玉颊微赦,娇躯挺起来,一领马缰,达达达驰出好远。尚未明接受了柳眉的这一番盛意,自然不免心神大震、忙附耳把原话转告了熊倜。
熊倜昂然策马至花照壁后面,和尚未明一同下马,八字缩入的大门,竟冷清清地掩闭,而附近也极少住家,红帕少女招呼说:“马匹自有我们照料,两位大侠不必管了。”
她上前轻扣门上铜环,应门的是两个垂髻白衣幼女,逸然显得清雅绝尘,但却与这么高大的宅第不相称。
熊倜和尚未明,被邀走前去,不知何时青帕少女已是无影无踪,另有两位十八九岁自衣少女,像是朱欢的姊妹,她们一见面就莺嗔燕咤,喧闹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