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山知道的也不多,他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谢尚依旧满心疑虑。不过谢尚没有追问文明山,更没问艾正,而是等下衙后家来问红枣。
红枣没想她还有被御史台弹劾的一天,间言顾为吃惊一一御史台都能知道妣脖子上项圈的款式这御史台知道得也太多了!
谢尚询问道:“红枣:你好好想想那天你可曾遇见什么异常的人事?
为免误导红枣,谢尚绝口不提文明山的推断。
红枣努力回想:“异常的人事?
谢尚引导道:"红枣,那天是你头回去艾家吃席,你与在场的人都是头回见面。按理说你和她们远日无仇,那有没有可能是当天结的怨?
吃个席而已,“红枣听得摇头:“能结什么怨?
难不成是因为我年轻:结果却因为老爷官位高坐了主桌主座而招人眼红?
本是随口一说,但话音出口,红枣还真回想起一件怪事。
老爷,“红枣告诉道:“我记得当日我到时文太太已经到了
后来下人来说有客到:艾太太便出去接,我就和文太太说话
艾太太去了很长时间,然后进来时同着今科二十七位庶吉士家的女眷。当时我还想这是约好的吗?竟然这样齐整?
听红枣如此一说,谢尚也回想起来了,点头道“确是如此!我记得明山当时还问了一句,然后戴煜说他们中许多人因为住在外城,女眷们约了午后到他家聚集一起来的!
就是这里反常了!“红枣思索道:“我记得戴大人家当天来的并不是戴太太,而是一个官话说得极好的妾
果然是妾!一个能凝聚一科庶吉士家眷的妾!
谢尚把红枣口里的人事和文明山告诉他的名单印证上了
红枣:“当时她接在王太太后面跟我问候,我听艾太太介绍说是二太太时还愣了一下:奇怪!这妾怎么跑客堂来了?还拦在其他正房太太跟前说话,也太不合礼数!
谢尚听到了关键,赶紧问道:“接下来呢?
红枣回忆道:“接下来我想着我是朝廷从六品的安人,如何能跟一个别人家的妾平辈论交?这不是打老爷的验吗?
我就没在她绐我行礼时绐她答礼,受了她的福!
你做得对!“谢尚肯定道:“这事原是艾太太失礼一一作为主家她如何能明知对方是妾还给你引荐
合该打出去才对!
礼数上这样讲没错。思索一番后红枣接着道:"不过当时这戴家妾:还有其他好几个妾是同别家太太一起到的,艾太太没赶她们想必是担心伤了同来的别家太太的脸面!
虽然只一起吃了一桌席,但红枣看出来了艾太太和这世大部分女人一样没什么自信主见。这是生存环境的局限。
没必要苛求。
但引荐给你,"谢尚气愤道:“打的却是咱们的脸!
嫡庶不分和妾搅和在一起,就是自甘堕落,被打脸原是活该!
凭什么要咱们给她们垫背?
现在谢尚有些明白妾们为什么要针对他媳妇了—-只有他媳妇当众抖开了她们的身份,不同她同流合污。
简直是无妄之灾!
看谢尚气得厉害,红枣赶紧抚慰道“老爷,你别生气。这些妾也算知道规矩,吃席都老实坐在未席
谢尚心说:老实个尼!
老实能小意施恩,有意混在太太队伍里来?
这都是预先算计好的
吃席老实?呵,不过是被你戳破身份,没脸再往前挤罢了!
看来文明山再次说对了,外传他媳妇穿戴的就是这群是非精!
其心可诛
不过这件事他媳妇完全没错,错的是不请自来的妾和纵容她们的人!
看来他这一科翰林院同年里面就文明山一个明白人,艾正不用说是个没担当的,而其他人,呵,能叫媳妇接受一个妾的邀约,更是不堪到连脸都不要了!
红枣,"谢尚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算是有数了。这样去都察院自辩我就有词了!老爷去都察院自辩:“红枣关心问道:“准备怎么辩?
谢尚拉住红枣的手轻笑道:"还能怎么辨?实话实说呗!
就说夫荣妻贵。我连中六元,史无前例,想着你往日持家辛苦,免我后顾,心里感激;所以打个七宝项圈给你戴还不是正常?
谢尚说得坦然,红枣一时摸不准谢尚是玩笑还是真这么想,有些无奈道:“虽说是实话,但老爷在都察院这样讲是不是不大好?
太不谦虚!
放心!“谢尚自信道:"别忘了我可是状元,到时我把语句修饰修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