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谢尚这番背景介绍,红枣再回想今儿午席的事便就忍不住笑了——席上带头点她名让她当祝酒的,可不就是二房太太刘氏吗?
谢尚不解问道:“好好的,笑什么?”
闻言红枣便跟谢尚简要的讲了回午席上的事。
听完谢尚也笑道:“你今儿应付的挺好,下回再有遇到也只管照这样做就成了。”
“再就是你今儿的话确实有些多了,不怪娘说你。”
“?”红枣撩起眼皮直视谢尚笑问道:“尚哥儿,你既然说我话多了,那我倒要问一声了:你觉得我那句话多了?是我不该说娘慈爱?还是不该说这祝酒词是娘教我做的?”
谢尚……
“尚哥儿,”红枣认真言道:“先你教我养玉的时候,我就禁不住想这玉虽是灵物,但《尚书》有云:‘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
“既然人比玉更有灵性,那么我想只要我似养玉一般的每日观想娘对我慈爱,娘一定就能心到神知,对我慈爱!”
世间最难相处的是婆媳。红枣想:现她每天早晌都要和婆婆相处一个多时辰,关系不好如何能行?
所以彩虹屁一定是要吹的,但此前,她得先说服好谢尚,得到他的支持——团结就是力量!
谢尚看过不少前人笔记,知道许多前人养玉的故事。
谢尚还是头一回听说把养玉时观想玉之五德的法子扩展到人身上使用,由此来为自己祈福,一时间颇为惊讶,但转念想起他爹书房里的《祈福术》,又觉得红枣此举与其中的“言辞祈福法门”不谋而合,有异曲同工之妙。
“红枣,”谢尚问道:“你这个观想娘慈爱的法子是哪里来的?真是你自己想的?”
“嗯!”红枣点头,转念又好奇追问道:“这个法子哪里还有?”
红枣刚是顺口胡掐,但听谢尚话里的意思却是歪打正着了!
谢尚笑道:“我瞧着倒似道家的祈福术!”
红枣听谢尚如此一说,也经不住笑道:“可不是吗?这人拜神拜佛为的都是求神佛慈悲赐佛。”
“俗话说‘在家敬父母,何必远烧香?’父母即是佛,我跟娘祈福求慈悲关爱,可是该的?”
谢尚笑:“行了,我说不过你。你便继续观想娘的慈爱吧。”
“不过,你别的话还是不要多言了!”
“知道了!”
红枣嘴里答应,心里却说:对旁人,我才懒的得应付呢!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好好的养我的玉了!
提到玉,红枣想起每日静坐睡着的事,赶紧问道:“尚哥儿,这静坐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不睡着吗?”
前世不说做了一辈子的好学生,但红枣还真没在课堂睡过觉。没想到如今每日养玉每日睡觉,红枣便不免觉得自己有点渣。
谢尚于静坐工夫也是才入门,只能以自己的个人经验告诉红枣道:“初学都是这样,时间久了,工夫到了,自然就不会睡了。”
红枣……
红枣问:“尚哥儿,你先前养过玉吗?那你那块玉怎么样了?”
谢尚确是曾经养过一块玉,只不过没能坚持下来——似这种不光鲜的过去就没必要告诉红枣了,谢尚暗想。
“先老太爷养玉,”谢尚如此说道:“我跟着养了几天。这块‘五子闹弥勒’现在老太爷那里。你日常请安都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