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注意到,萧潇似乎对村里的道路并不陌生。
虽然自家师傅一路上都兴致勃勃地到处打量,但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在经过一颗巨大的落叶榕的时候,阮暮灯看到萧潇抬手拍了拍树干,小声嘀咕了一句,“已经长这么粗了……”
他想起在郗家村第一次见到萧潇的时候,当时他就觉得这人有些莫名的眼熟,却一直到今天都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后来萧潇道破了他的出身,又忽悠他说自己是个专门研究民俗学的自由职业者,以前曾经走访过这一带的不少地方。虽然后来证明所谓的“研究民俗”是骗人的,但后面半句却应该是真的。不过阮暮灯自问记性一直很好,小村庄又极为封闭,若是村里来了陌生人,只要他曾经见过一面,应该都不会忘记才对。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过村子里的?
阮暮灯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让萧潇一个人走在前头,蹙起眉思考着。
……既然觉得眼熟,那就是我应该见过,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正想着,萧潇忽然来了个左拐,脚步轻快地跳上一条小桥,就要过河。
“萧潇。”
阮暮灯叫住他,“你怎么知道我家在河对岸的?”
萧潇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愣,简直如同一只翻柜子偷吃小鱼干的猫,被主人当场抓包了一样。
“不对吗?”
他一歪头,睁大眼睛,装傻充楞企图用卖萌蒙混过关,“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这边。”
“对,没错。”
阮暮灯特别清楚这人的性格,所以没有打算立刻就拆穿他,只是点点头,轻轻揭了过去。
“我家就在前面,过了这桥马上就到了。”
果然,如同老太太说的那样,阮暮灯不过离家两年多,宅院就已经明显荒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