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影后贝齿紧咬,樱唇上的口红早就被她咬得花了妆,身上的浅米色套裙也一片狼藉,若是现在的模样让媒体拍到,辛辛苦苦经营的知性美人形象怕是要晚节不保了。但是此时她已经不顾这些,刚才从餐厅里冲出来的四男一女,都是年轻人,其中并没有程云海,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程云海一定会往此时人最多的地方跑,九成也会像他们一样,第一选择就是躲进餐厅里。
服务生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将人扶到餐厅大门前。
餐厅里十分昏暗,那些碎成粉末的玻璃屑甚至飞溅到大门外一米多的距离,到处是细细碎碎的血迹。
然而两人的目光都同时集中在了餐厅屋顶正中央那没有一个完整灯泡的吊灯上。
昏暗的光照中,离地接近三米的莲花型灯架下方,摇摇晃晃地吊着一件“东西”——虽然勉强还能看得出人形,但却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体”了,因为那人就像一根扭成麻花的绳子似的,整个人朝着顺时针方向扭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胸腹腔中的器官在此等暴力的扭转中早就完全变形,说不清是什么的液体,浸透了那人形绳子身上的衣物,正顺着离地不到一米的脚尖,滴滴答答落下来,已经在地板上淌了一大滩。
“啊啊啊啊啊啊!!”
服务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本已经接近极限的神经彻底绷断,再也顾不得什么“职业素养”了,扭头就往走廊外奔去,留下张碧琳张大影后一个弱女子,手脚发软地瘫坐在门口满地玻璃碎里。
——怎么办、怎么办……
张碧琳脑中一片空白,如同一部彻底宕机的电脑,再也没有一丁点思考能力,甚至连娇嫩的皮肤被碎玻璃割伤带来的刺疼感都感觉不到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手机音乐声响了起来……
手机讯号音响到第七声的时候,程云海的电话才终于被接通。
“喂?”
阮暮灯边跑边对着电话那头说道:“程先生,我们赶到了,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并没有回答,只听到略有些急促的、似乎带着泣音的呼吸声。
“别怕,我们刚才看到警车也到街口了,警察也应该要不了几分钟就会上来的。”
阮暮灯一边安慰,一边回头示意后面的洪双发和弎子跟上,他隐约觉得电话那头的动静不太对劲,呼吸声太快太轻,抽泣的动静也像是女性的嗓音,“程先生?”他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我……我在三十二楼,求你们了,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