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是种飞上天的感觉,那么现在即便不是从天上摔下来那感觉也差不多了,孩子气的往床上一坐,水色禁不住的抱怨起来,明明要他在等等的,这人怎么就走了呢。
没有人不渴望回到家里看见的是有人为你留灯;有人坐在客厅等你;有人问你一句累了吗、吃了吗、有人对你说他在等你他也爱你。
他会给全三这样的满足感,每次全三从外面回来,他都会如同在家等待丈夫晚归的妻子,带着一脸的幸福坐在客厅的门首等待着他回来。
伸手拿起刚刚在他刚进来时顺手搁在床头的手机给迟岚打去了电话,很快证实了小草被送到住宅的证实,还没等通话继续进行下去,水色的手机又有来电打入,将电话从耳边拿下来看,来电显示上不是全三还是谁?
真是有了老公忘了王婆婆,虽然不太厚道,可水色还是这么干了,冲着电话里与他说话的迟岚嘿嘿傻笑两声,说了句是全三,急忙忙就挂断了电话,这急的跟肉包子要去投胎似的。
用力的按下接听键,估计着水色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也不知道他激动个什么劲,眉眼带笑的拿起电话就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全……”他的口中还没来得及喊出三字,电话那头赫然暴起一声情动的呻吟,只霄一声便没了下文,水色当即一个激灵如坠冰窖。
“是我。”不带情欲的冷酷声音。
“……”大脑完全当机,水色在想他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从他坐着的角度往门外的餐厅望过去,那花花绿绿一桌子的美食瞬间将他俘虏,他宁可相信是他刚刚产生了幻听。
手指屈起,抓皱了平整的床单,收拢,极度的收拢,将一张薄薄的被单完全掌控在手中狠狠地捏着。
“东欧,急事。”接着开口的第一句说下来的第二句,仍旧不带情欲却也没有对他的亲昵。
“……”是太安静了,安静的水色觉得落针可闻,所以电话那头压抑的声声喘息还是飘入了他的耳朵里,真是可笑,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干什么来给他打电话刺激他?
他早就有这种觉悟,所以他宁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以为全三会做的滴水不漏,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可他这是故意的,水色了解全三,全三想要遮掩的事即使他死了也不会知道真相,所以全三他是故意的。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气焰达到点燃的瞬间,水色脑子里闪过的是全三沙哑着嗓子对他说过的话语,他当时回答的是什么?他说的还是这八个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然而他没做到,所以男人拿这事报复他?
明知故犯和不知而犯的效力是不一样的,全三可以骂他说他甚至在床上折磨他,可他最终选择最令人不耻的途径来打击他。
“全三我错了。”水色粗喘着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红着眼角大喊一声:“但我绝对不原谅你。”‘啪’的扣上电话,断了一切烦恼的来源。
绿茶的脖子是被一只手狠狠扼住的,没人在侵犯他,却有人在威胁他发出最淫荡最逼真的低吟倒喘,耳边是液晶屏幕碎裂的声音,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全三竟然用一只手就握碎了手机,零件飞弹,机体崩裂,尖锐的玻璃片滚扎入全三的手掌,洇红了男人的掌心,擦着血的碎茬儿闪着妖异的光弧,银红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