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皮卡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道,“跟童童总共吃了一碗米糊,还有四分之一个花卷。”
“……”沈闲顿了一下,平静地说,“我问你石磊晚饭吃了什么?”
皮卡无语,心想你不是听见他的名字就心烦吗?真是越老越别扭!
“他没吃,李黄哭晕过去了,他还没吃晚饭呢。”
“靠!”
挂了电话,沈闲心情更差了,把手机扔给青鸟,抓过酒杯汩汩灌下去,青鸟早猜出来小两口闹别扭了,识趣地不去戳他伤疤,给他酒杯里倒满,笑道,“刚刚客户经理说会所里新来几个孩子,个个英俊帅气,要不要试试?”
“算了吧,”沈闲想到自己满身的吻痕,这要是露出来,可就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再说,跟石磊吵架闹别扭是一回事,出轨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夫之夫玩不起啊,”青鸟毫不矜持,直接点了三个阳光小帅哥,四个人嘻嘻哈哈地斗地主,不到三个小时,几个人都醉醺醺地半裸着了。
沈闲心里有事,一直堵得慌,没什么玩乐的心情,“小鸟儿,你们慢慢玩儿,我先走了。”
青鸟又输了,骂骂咧咧地脱衣服,闻言抬头看看他,发现他脸色确实不太好,挥挥手,“走吧,回去睡一觉,别多想。”
外面已经是深夜,沈闲裹紧大衣,站在路灯下等出租车,N城的夜风夹杂着潮湿寒气,扑在脸上像刀子一般,好不容易一辆出租车远远地出现在街头,沈闲忙抹一把脸,扬了扬手。
上车后,犹豫了一下,报了医院的地址,出租车风驰电掣地驶出去,沈闲疲惫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手指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沈闲走进病房,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两个孩子相拥着在一张床上睡着了,皮卡四仰八叉地躺在另一张床上打着小呼噜,被子踹到了脚边。
沈闲给他重新盖好被子,皮卡舒服地翻了个身,在梦里呜了一声,沉睡过去。
床头柜上有个1L的牛奶盒子,沈闲掂了一下,发现只喝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垃圾桶里有好几个薯片袋子,沈闲想揍皮卡,肯定是这小子给孩子们买的垃圾食品。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沈闲坐在床边,借着朦胧的灯光看孩子们恬静的睡颜,他想摸摸冰冰的小脸,又怕吵醒他,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给孩子们掖了掖被角,站起来。
刚要往门外走,突然病房门又被推开,石磊的影子出现在门口,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片刻,显然都没料到会遇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