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严丛很想知道伊思嘉和简南包括简森现在是什么样子。而且要求见伊思嘉这也是他的系统主线任务,是非要完成不可的。因此在他确定伊思嘉和简南都被抓起来了之后,他就对严家安说:“爸。我有一件事希望您能答应。”

见儿子说得很严肃,严家安赶紧问:“什么事?”

严丛说:“我想去看看……养父母可以吗?”

严家安立刻皱紧眉头:“小丛。他们不是好人。你应该知道的。”

严丛点头:“我知道。但是我……我就是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可以吗?”

看着儿子水汪汪的眼睛,严家安不忍心拒绝了。“可是他们会跟想你恳求,爸爸怕你经不住他们的求饶。你还是个孩子,又被他们养大,你会对他们心软是很正常的。这个爸爸能理解。但我和你妈妈跟你分别了十四年,我们失去了跟你本来应该朝夕相对的十四年,这已经是无法改变也无法挽回的事实。爸爸不能接受让他们逍遥法外。”

严丛说:“我不会违背法律的。而且我之前住在姨姥姥家的时候,姨姥爷给我看了很多法律条文。虽然我不是都懂,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是刑事案件,不是我一个小孩子说原谅,他们就可以没有罪的。爸,您真的放心,我虽然是被他们养大,但我也是您和妈妈的孩子。我不会让您和妈妈难过的。”

最终严家安还是答应了严丛的要求。然后第二天就跟妻子带着儿子去了警局。

拘留所里,伊思嘉憔悴得厉害,而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太正常。听到说严丛要看她,她的眼中立刻迸出了光芒。在她觉得,严丛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他什么都听自己的。只要孩子说没问题,她肯定也就没事了。再不济让严丛求求严家安和何雨雯,这两口子都是最心软的人,他们的亲儿子求他们,他们肯定会放过自己的!

如愿以偿的。她看到了严丛。虽然严丛后面跟着严家夫妻,但她还是往前冲了两步,不过被警察给拉住了。“二宝,妈妈的宝贝儿子,你快救救妈妈!快救救妈妈啊!”

严丛看着伊思嘉这个样子,再听着他说出来的话,差点儿吐出来。“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我很想知道,偷换了我和严翔之后,您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回严家呢?”

本来严家安和何雨雯都认为,伊思嘉在出现是因为要见她自己的亲儿子。毕竟收严丛为徒这件事是他们夫妻突然想到的。收徒这个想法也不可能是伊思嘉能提前知道的。所以他们之前觉得严丛出现在严家可能就是伊思嘉顺带的。

但现在他们突然意识到,伊思嘉把严丛带到他们面前的事也许是非常刻意的。比如跟何雨雯说起严丛喜欢烹饪,带严丛到严家来见了他们。再告诉他们严丛因为见义勇为要上电视做采访,让他们对这个孩子越来越感兴趣。这明显不应该是一个偷走孩子的人应该做的事。他应该让他们的孩子远远的离开他们的实现才对。

严丛的这个问题让严家安和何雨雯心中一惊,随后各种更恶毒的构思钻进了他们的脑海。而他们也像王鑫淼一样,意识到上次严翔要对严丛做的事,可能有着更阴毒的目的。尤其是她提前给严丛注射了改造药剂这件事!

伊思嘉看着并不激动也不太难过的严丛,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了。“小丛,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你救救妈妈好不好?”

严丛当然不会为她所动。他还是问:“您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要把我送回我亲生父母身边呢?明明您换了我和严翔,您应该把我带得远远的,不让我的亲生父母看到我。可是您没有这么做,您这是为了什么呢?”

完全不被自己的情绪所感染,这一刻伊思嘉是慌的。她太了解这个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孩子了。她自觉得把严丛教得足够听话,也应该按照自己的思维去生活。可为什么他现在是这样的反应?听到不是自己孩子之后,没有看着喊着要找自己,见到她也没有嘘寒问暖,甚至一点儿要哭的悲伤感都没有。只是很冷静的问他为什么,偏偏还是这个她不能回答的问题。“小丛……妈……”

何雨雯听不下去了:“你住口!我才是她的妈妈,你不是!你是个可耻的罪犯!你根本不配!”

严家安安抚了一下妻子的情绪,然后说:“伊思嘉,你如果不希望小丛恨你一辈子或许你应该现在就回答他的问题。除非你的答案比不给他回答更让他憎恨。”

严丛就这么看着伊思嘉,这个女人在前生事情败露之后,她对自己满脸鄙夷,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做母亲的样子。她说过:“如果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儿子做筹码,你以为我会养着你? ”就是这样,自己会被她养大,完全是为了给严翔做保障。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的身体没有被改造好,一直没孩子,否则自己可能死亡的速度会更快。

见伊思嘉不再求助,而是一直看着自己,严丛突然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苦涩和叹息。但他相信,这只是对身后那位警察阿姨来说。对伊思嘉而言,自己看着她这样却在笑,这已经是很惊悚的事情了。“算了,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吧。我想以后我们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老师说过,人做错了事要认。赵叔也说过,人犯了法就要伏法。所以您做了这样的事,虽然我有些不忍,但您还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或许您有几百个理由做了当初的事,但肯定没有一个是为了我和我的亲生父母好的。我其实也不应该来问这个问题。一个被换掉的孩子,还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看着严丛离开的背影。伊思嘉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一个完全自己陌生的严丛,一个完全跟自己预想不一样的筹码。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对自己感情最深,处处事事都会先想到自己的好儿子吗?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严家有钱,他把严家的财产放到了第一位?

对!他一定是这样认为的!他肯定是怪自己把他从一个富贵的家庭带走。让他失去了十几年的富足生活。甚至可能会丢掉严家那么多的家产。所以他是恨自己的!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到了外面的走廊,何雨雯说:“小丛,别难过。她的答案并不重要。”

严丛点头:“嗯。我知道。而且我相信有一个人会告诉我的。他虽然不是经常在家,但是我们总是可以通过电话说上很多话。妈,爸,我可以再去看看他吗?”

这人是谁严家夫妻也清楚。简南,那个抱着严丛从医院离开的男人,他们同样不可能放过的罪魁祸首之一!不过严丛的坚持他们也懂。听儿子的意思,这个简南跟儿子有很多话说,或许真的可以从他那里问出很多事情来。

于是他们又拜托拘留所这安排了另外一个房间。不过严丛希望单独见简南,他希望爸爸妈妈能答应。

何雨雯不想答应,但严家安拦住了妻子,并且点了头。“去吧。不过别执着要什么答案,不需要的。”

严丛点头。然后被带进了房间。此时简南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看到严丛进来,他心里也有些期盼,希望严丛可以为他求情。但是他比伊思嘉清醒的是,他不觉得严家会因为严丛的求情就放过他们。与其哭着喊着求饶,他还不如保持一个无可奈何的状态。在他心里,这个主意是伊思嘉出的,人也是她威胁护士长换的。他不过就是把孩子抱回了家而已。他完全可以说他当时根本不知道怀里抱着的不是自己的亲骨肉,是后来伊思嘉说了他才知道。所以他眼圈含泪,看着严丛,一副想要抱一抱他,但是又不敢伸手的样子。

之所以没有让爸爸妈妈跟进来,严丛就是为了来一场戏。他需要伊思嘉和简南之间的隔阂更深才行。所以他看到简南之后直接就扑倒他怀里哭了起来。这一哭也让简南的心软了。心底里更加确定严丛对自己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其实比起亲生的大儿子,他早就知道他能依靠的就是严丛。所以严丛在他怀里哭,他也才哭了出来。

“小丛,你恨爸爸吗?”

严丛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最后有摇了头。不过他没有用语言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