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埃尔伯特打量着这轮廓似曾相识的人,皱起眉。
“太好了!终于找到您了!”出人意料,那人露出狂喜的表情,连忙俯身,急匆匆地表明来意,“我是您曾经的仆从罗伯特的后代,先祖按照您的命令寻找魔药师的下落,却被困在秘境,几经周转才出来,后来因年迈路途遥远等原因,没能把事情汇报给您。”
“先祖不愿意当个失信者,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每一个后代,让我们寻找您。经历这么久,我终于完成先祖的使命,找到了您。所以请允许我告诉您解决魔药的办法。”
“……解决。”埃尔伯特看着自己手中的永生花,仿佛老者一般叹了长长一口气,“罗伯特是个优秀的侍从,我忽视了他,很抱歉。”
“这么长久的岁月里,我终于理解当初母亲的话了。”他苦笑一声,看着所谓的永生花一瓣瓣掉落。
“人是很顿感的生物。前天受过的伤疼过一阵就忘记,今天才发现已经青紫。无意中被擦破的指尖,触碰到时才漫出疼痛。”
“那个遥远冬天重要的人对我说的话,我现在才想起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可现在已经不是冬天了。春天也过去了。”
“我已经不明白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告诉我吧,摆脱着可悲永生的办法。”
那位侍从后代缓缓上前,在埃尔伯特耳边轻语几句。
“……必须这样吗?”他有点不可置信。
“魔药必须传承下去,否则不会失效。”那人笃定地回答。
“好吧。”金发少年垂头,默认了结果。
随后他跟着侍从后代,兜兜转转来到了罗伯特发现的秘境,并利用特殊的材料做出了新的魔药,踏入深处的门口。
埃尔伯特披着宽大的黑色衣袍,坐在花团锦簇的园中,远远眺望到由远及近、被簇拥着的一名金发少年。
他想起侍从后代的话:“这种魔药,是祝福也是诅咒,却不知为何,只会在不懂孤独、不了爱恨的少年人身上起效。或许是因为……”
“孤独与爱,本就是时光的惩罚。”
惩罚啊……
埃尔伯特无声咧开嘴,看着少年走到自己面前,嚣张询问:“喂,我听说你是来自异域的魔药师?你会做什么?”
欢快的乐声一如往日,轮回的舞台缓缓落幕。
台下的掌声极速坠落的雨点般响起。
“一个意外巧妙的故事。”夏元望着鞠躬致谢的杨语,给出自己的评价。
“确实。那小子看来有好好努力。”安玛斯点点头,随后又有些感慨,“我甚至觉得自己的危机感上来了,比他这超常发挥来说,我这边可真的得好好努力。”
“要是你输给他,那家伙的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去。”夏元毫不怀疑那个场面。
安玛斯捂脸长叹一声。
杨语回来时表情很是兴奋,自豪地在安玛斯面前隐晦炫耀了一番:“这次演出效果比我之前排练得好很多,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有对我刮目相看?”
“的确不错。”白发黑皮少年沉稳回答,“一直保持这个势头,我们这次比赛大概会赢。”
正如他所说,目前看来,作为A班头阵的温纶组表演得异常出色,杨语组也不错,他自己大概能保持及格线以上,加上夏元自信满满的模样为底气,这次比赛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但意外总是在没有想过时出现。
上午的八组完成比赛后,下午的比赛如约展开。
安玛斯组在下午较为前面的组别,按照封雪松的说法,是午休后精神刚刚振奋的时段,拥有时间上的优势,表演也更容易被观众接受,获得认可。
本来是很不错的时机,却没想到在他之前的一组超常发挥,演出的戏剧效果堪比温纶那组,一下子夺得了观众们的目光与关注,即使结束也分不出神关心下一组的情况。
安玛斯他们就在这样一个较为尴尬的时间点出现,进行自己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