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下面隔断的切口在流淌着鲜血,只剩一个头了,却依旧还在流血。
看对方死前的表情,死亡的时间不长,但是一个人的脑袋,真的可以有这么多鲜血吗?
还在流淌,一直在流淌。
滴淌在地上,发出清晰又刺耳的水流声。
黎钥浑身每个细胞都被吓得在哆嗦一样,他想要躲开,想要往身后退,但是他的后面是沙发,沙发紧紧抵着他的脚弯,黎钥根本无法后退。
而他的身体在这样直观的恐惧下,一个人的头颅让医生给用手术刀切割了下来。
他认识的人,他非常熟悉的人,就这么死在了医生的手里,眼睛还大大地睁着,似乎相当震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死了,脑袋怎么就掉了下来。
“这个礼物……黎钥你喜欢吗?”医生再次朝黎钥靠近,那颗鲜血淋淋的头,猛地逼近黎钥,似乎男人的嘴唇都快碰到黎钥了。
监狱长站在两人身旁,他眸光里有着往常没有的笑,不是漆黑的眼瞳,此时周身却完全的黑暗。
看着医生用血腥的头颅去吓他的宠物,监狱长不会阻止,因为宠物惊恐的模样,相当得美丽和脆弱。
“你和他认识,不是吗?不为他流几滴眼泪吗?”
眼泪已经在黎钥眼眶里打转,惊恐还有骇然,医生的话音一落,就有几滴眼泪滚落了下来。
在黎钥惨白的脸庞上蜿蜒出深深的泪痕。
“别害怕啊,只是死一个人而已,本来就没什么用的人,除了这身皮囊还可以外,力量是真的不行。”
“以后医生保护你,你只要好好的让我开心就行。”医生把那颗头颅给放在了玻璃茶几上,脑袋下的鲜血一瞬就躺在了透明的茶几上,鲜血弥漫开,黎钥目光颤抖,根本就无法把视线从那颗脑袋上挪开。
卞南枫?
就这么死了吗?
死得这么快?
黎钥盯着那颗脑袋,眼泪继续留着,但脸上的痛苦却又好像有了点变化。
医生紧盯着黎钥的脸,这个小家伙,怕其实早就已经不怎么正常了。
确切来说,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基本就不会有几个是正常的。
小家伙是纯白和柔弱,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疯狂和崩溃,大概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其实早就在一定程度上疯狂了。
医生伸出手,她的掌心还有着鲜血,不过那些鲜血显然已经变得冰冷起来。
她牵起黎钥的手。
一条冰棍接触到自己的皮肤,直接把黎钥给冻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无数个声音在尖叫和嘶吼,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声音,它们在让他离开,可是不行,黎钥做不到。
他无法拒绝,无法推开医生。
医生把黎钥给拉了起来。忽然一个变故出现,医生搂住黎钥,把人给扣自己怀里,右手空出来,霎时就多了数把手术刀,刀刃锋利,闪烁冰冷的光芒,手术刀同时激射出去,朝着离他们不远的监狱长。
大概是没有预料到医生会突然出手,监狱长有点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避开,而医生像是早就有所预知一样,监狱长往哪里躲,手术刀就投向了哪里。
于是瞬间几人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拉开到了几米以上。
医生就这么抱着黎钥,转身就离开,不是朝着大门方向,而是朝着窗户方向。
这个办公室在楼宇的最高处,离地有二十多米,直接这样跳下去,只会当场摔死。
黎钥被医生给一只手搂在怀里,那只手臂是女人的手,异常的细瘦,黎钥害怕起来,害怕医生是想带着自己跳楼,让他直接坠落而死。
自己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