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让他有了能够自由随心的空间。
经常都在吃药,不是卞南枫真的想让自己变得多正常,只是他自己很清楚,失控时候的他是什么样。
理智再强大,也 制不住疯狂而残忍的兽 。
怀里摁着的年轻少年,用少年来形容完全不过分。
极其纤细的身体,娇弱的四肢,四肢,卞南枫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将少年的两手给扣在了头 。
他们在手术台上,手术台上过去也躺了很多人,那些人的鲜血还残留在手术台上,红色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暗色,衬托着黎钥皮肤的雪白,那一刻视觉冲击力强烈到令人惊叹。
卞南枫沉沉呼吸着,他听到了自己的呼气声,他看到黎钥一双弥漫了惊恐泪水的眼睛里倒映出的他的身影。
是他熟悉的脸,但不是他所熟悉的兽 被完全释放的模样。
卞南枫指尖在黎钥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上轻轻滑过。
他的药被医生扔了,扔到了窗户外,这个时候到楼下,卞南枫知道方彦和周辛他们都在楼下,让他们帮个忙找的话,应该很快能找到。
他是人类,不该被充满了摧毁 的兽.性给控制。
他应该立刻下楼去找药,将那半瓶药给 吃下肚,然后慢慢恢复成正常人类。
卞南枫的理智在让他这样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卞南枫没有听从理智的话,指腹下娇嫩苍白的皮肤,带有令人叹息地奇特魔力,在吸附着卞南枫的手指,让他根本舍不得挪开手,从这个人的身体上挪移开。
空气中血腥味强烈,医生的尸体就躺在手术台不远,被割裂的喉咙还在涌着猩红的血液,好像医生体 有流不完的血液一样。
那份刺鼻的腥甜,让卞南枫血管里的血液也跟着在快速涌 ,以及疯狂翻涌。
他指尖来到了黎钥的颈项处,那里有两个伤痕,一个是被卞南枫拿手术刀轻轻划出来的,另外一个就是卞南枫尖锐的牙齿咬出的伤痕,伤痕不重,但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指腹沾染了一抹,卞南枫漆黑如深渊的眼瞳颤抖,他猩红舌尖舐过手指,黎钥的血是甜的,那一刻仿佛是浓香的花蜜,一路甜到了卞南枫的心口,让他心海都控制不住地掀起层层涟漪。
黎钥眼瞳瞪得很大,似乎再用力一点惊恐到极致的眼珠子就会从眼眶里迸裂出来。
但最终还是没有,卞南枫 了衣服,盖在黎钥的眼睛上,这个人太害怕了,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如果看不到他 望填满的脸,或许会好受点。
卞南枫好心地这样以为,他不知道当视觉被遮挡,黎钥身体的其他感官就瞬间被放大到了极点。
躺在手术台上的黎钥,被献给邪神的祭品。
恐惧侵袭全身,就算卞南枫不再扣着他的双臂,放开他,他也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和逃跑。
卞南枫周身氤氲着的恐怖气息,那比死亡还让人害怕。
那是无底的深渊,任何人只要一靠近,就被拽入深渊,往无尽的黑暗中坠落。
祭品的外包装被邪神给缓缓扯开了,露出了祭品最为原始但也最为美丽的一面。
这是神最得意的作品,纯白到让人不忍心令上面沾染出任何的痕.迹,可同时,又让人陡然生出一种剧烈的破坏 。
去破坏他,去摧毁他,去撕.裂他。
让他彻底得碎裂掉。
祭品在碎裂和被缝补好之间来来回回,被里外拆卸开,被拿在掌心中肆无忌惮地亵.玩着。
哀求和哭求,都毫无用处,只不过是临时增添一点美妙的音乐。
不堪受力的身体濒临断裂,弯折出难以想象的弧度。被医生赠送的脚链,没有被取下来,此时轻轻摇晃着,起初还染有光芒的眼瞳,一点点暗淡下去,最后只剩一片空寂。
像是灵魂已经从这具被侵袭的身体里离开,只剩一个可怜脆弱的躯壳还在被迫承.受强势的倾轧。
楼宇下,方彦和周辛对视着,楼上某个房间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只消片刻两人都猜出来那是怎么回事,虽然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但另外那个人,两人都心有灵犀,知道可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