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们的经历,每一部电梯可以去往的楼层应该是固定的,而随机到的楼层,也就是在这个集合中进行选择。
“具体为什么,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有得到答案。”
他说到这里,不禁停了停,下意识看向少年,想知道自己的同伴有没有什么补充,不过随后他就想到,这个时候的少年估计还在因为上一轮的死亡感到丢脸和愤怒。
于是他干脆就懒得问了,自顾自继续说下去:“至于31楼的小女孩,以及对应的,出现在20楼的那张大合照上,为什么会出现神婆的脸……
“我的猜测是,这个小女孩,实际上已经死了。”
他面不改色地说出了令人耸然一惊的话语。
蒋双妹不禁说:“你们见鬼了?”
少年像是看傻子一样,恶狠狠地瞪了蒋双妹一眼,随后不爽地说:“他的意思是,现实中!这个小女孩应该已经死了,而这个噩梦,是小女孩妈妈的噩梦。
“小女孩的母亲在小女孩的死亡中应该是要负起很大一部分责任的,她将女儿独自留在了安全情况不明的大楼中,在灾难之后,这是非常大的失责。
“因此,在母亲的噩梦中,她很有可能本能地弱化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责任和过失。在这个时候,神婆阴差阳错地担起了嘱咐小女孩躲在办公桌下面、等待她回来的母亲形象。
“于是,这个噩梦就顺理成章地,将小女孩母亲的形象替换成了神婆的样子。这可能是这个母亲的赎罪心理。
“照片上会出现神婆给小女孩的手环,也是一个佐证。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这一轮噩梦的时候再去20楼看一眼照片就行了。
“当然,也有可能自第一轮开始,母亲在照片上的形象就固定成了神婆的样子,小女孩也会记得神婆。
“但是这都是噩梦中正常的现象……”
说着,少年就凶神恶煞地瞪了一眼神婆。
他当然对神婆在上一轮噩梦莫名其妙就发疯,独自乘坐三号电梯的行为十分不满。他觉得,这简直丢尽了更高层任务者的脸!
少年的心态究竟如何,在场的任务者们其实不是很在意,就连上帝视角的直播间观众也没有注意到。
他们只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我觉得很合理啊!”
“噩梦……对啊,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噩梦。在梦境中故事的发展,其实还是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噩梦主人的心态。”
“我感觉就是神婆的反应太大,然后把我们的想法都带跑了……”
“不过,神婆毕竟是神婆。她会不会是真的感觉到什么啊?”
“……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徐北尽听完少年的说法,又看了看观众们的反应,发现果然不出所料。
西装男和少年提出的想法,其实是非常合理的,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在更高层的时候见识过这种类型的噩梦,见多识广,因而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不过,徐北尽恰恰有着别的、先入为主的猜测。
……为什么神婆就不能是小女孩的母亲呢?
他的这个想法基于一些更加一厢情愿的前提。
这些窄楼居民的噩梦,按照游戏的说法,就来自于窄楼居民自身的现实遭遇。但是扮演者们心知肚明,他们并不是这些窄楼居民,他们仅仅只是在“扮演”。
因此,这些噩梦的实际来源,就非常可疑。
这当然也有可能是来自于,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游戏策划的构思与设计。但是窄楼中有多少的噩梦?游戏策划真的设计得过来吗?
其实在窄楼中也有着类似的阴谋论,就如同沈云聚曾经在噩梦中,认为自己到过某个场景,认为那应该是地球上的场景一样。
为什么,这些噩梦不可能是取材于现实——他们的地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