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死后转运?
这样的判断令何太哀感到不安,一切都太顺利,没出任何意外,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上许多。太顺利了,顺利到何太哀这个贯来都很倒霉的人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所以他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全身心戒备着 戒备着虞幼堂。
在场诸位,无疑虞幼堂是其中变数最大的那个人。
诡秘而玄之又玄的手法,深不可测的实力,而仔细回想一下,何太哀发现,之前几次虞幼堂和他的座位,都是很凑巧地在选定之人的一左一右两侧 也难怪断腿男会循着行为轨迹怀疑到虞幼堂身上。
那么,虞幼堂有注意到这点吗?会不会因此怀疑到他身上?
何太哀完全无法从对方身上看出端倪。
尽管虞幼堂说出“事情没有那么复杂”这句话,表面上似乎是信了他的邪,但心里究竟有没有信还是两说的事。何太哀抬头看了一眼被吊绑起来的断腿先生,他脑中思绪纷飞,整个人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在思忖接下去要怎么办。接着虞幼堂的话,他口中随口道:“也不能完全确定就是他。”
听到这样的说法,虞幼堂看向何太哀。
注意到虞幼堂盯过来的视线,何太哀顿了顿,随即一笑。他的笑容阳光而不见丝毫阴影,不似内心幽暗有鬼,成了完全两个极端,何太哀继续说:“不过将他隔离开来总还是好的,方便观察。”
虞幼堂没说话,何太哀便接着询问:“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虞幼堂吐出一个字:“等。”
何太哀揣摩道:“等‘安全时刻’到来后再商议?”
虞幼堂眼睛半阖:“嗯。”
何太哀低头看了一眼固若金汤的地板,小泥人现在扔过来的泥巴团,都只能做无用功。他随意抽开一张椅子重新坐下,结果离梨花头女生还有那男孩子有点近,于是惊动了人,能明显看到那男孩儿宛如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宋枝背后躲去,还瑟缩了一下。
“……”何太哀觉得有点好笑,不过这男孩前一刻翻脸指认他人有问题,下一秒就能柔弱地躲在被指认者身后,也是非常“大丈夫能屈能伸”。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除了“鬼怪”企图破坏地板弄出的动静,无一人开口,餐厅内死寂一片。何太哀在这样的沉默环境下逐渐感到心浮气躁,因为想不好接下去要怎么办。他现在心中的确有了一些方案,但每一个前后推敲后总显得破绽太大,并不适合。于是他转头去看虞幼堂,正看到对方两手抱臂于胸前,指敲击着肘关节,眉头皱起,一副相当不耐烦的样子。
难道 是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