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遇抿了下唇,默默的把靠在墙角的凳子搬了起来,然后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移动到百叶窗下。
梁山站到凳子上,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柄螺丝刀。
唐遇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下午那间什么破烂都有的废弃储物间,这柄螺丝刀应该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由于储存不当,刀杆上已经有些锈蚀,但好在不影响使用。
这里毕竟不是监狱,所以用来封窗的几道铁栏只是被固定在窗户周边的铁皮上。梁山把手从缝隙中伸出去,一点点拧开螺丝,金属咬合发出的细微声响令唐遇全部神经都处于高度紧绷中。
这这种情况下,阻挡他们离开房间的厚重铁门反而成了隔绝声音的保障。
几分钟后,走廊外依然是静悄悄的,他们并没有惊动别人。
梁山双臂握住栏杆,随着他缓慢用力将窗户摘下来,唐遇也被掉下来的铁锈和灰尘扑了一脸。
“咳,咳……”唐遇眯着眼睛,把咳嗽声都压在喉咙里。他从梁山手里结果铁栅栏放到一边,再一抬头时,却看见梁山已经一步跨过了窗框,一个纵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唐遇赶紧了爬了上去,但当他跨坐在窗框上时,他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十分现实又令人绝望的问题。
这座建筑的举架建得很高,他现在身在二楼,也就是说,他此刻现在距离地面至少有七八米的高度。
唐遇感觉脸有点僵,他低了低头,看见梁山正站在地面上无表情的与他对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完好无损的落地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然后几秒钟后,梁山眸光微动,只见忽然退开两步,对唐遇展开了手臂。
这一刻星光都洒在他深沉如海的眼瞳里,令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澄澈。
夜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唐遇转头向屋里看了一眼,确认大家依然在安稳沉睡后,唐遇眸中闪过一抹坚定,深吸一口气后果断的跳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唐遇就感觉自己撞进了一个干燥的怀抱。梁山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体缩水的事实,被冲力带着退后了两步才重新站稳。
好在他们楼下就是浴室和保洁间,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选择拆窗户这么冒险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