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室内的学子们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苏晏也睁大了漂亮的杏眼,眼眸里头亮光盈盈。
“某乡村有两户人家,一家住在村头,一家住在村尾,他们各自喂养了一头大牯牛。”岳夫子这说话风格讲起故事来也是抑扬顿挫,停顿得当,让人好奇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有一日,两头牯牛跑上山包吃草。结果吃饱了肚子不知怎的就红了眼互斗起来。两牛头抵着头,角抵着角。”
岳夫子这寥寥数语生动形象极了,仿佛真有两牛吃饱了撑着开始要对方跪下叫爸爸。
“一不留神,这村尾牛松了脚跟没站稳,就这么掉下悬崖摔死了。而村头牛则是在斗殴中受了重伤。两牛一死一伤,两家人为此闹得不可开交,告到县衙请县官大人做主。”
“村尾牛的主人白白丧失了一头牛,当然气不过要对方赔偿。而村头牛的主人则不肯,只道畜生打架怎能让人来赔?那么,你若是此时那县官,该如何判案?”岳夫子意味深长地问道。
这……两头牛没事找事打架斗殴,怎么都不关主人的事情才对。但是死了牛的人家就白白损失了一头牛也说不过去。
课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岳夫子见状也没有不满,仍然是淡定从容地站着,等着学子们思索这判法。
“要我说,这村头牛的人家就应该补偿村尾牛的人家。”谢临风和苏晏他们讨论道,“毕竟人家牛都没了。”
“但如何赔偿?赔偿什么?怎么才能让两户人家都满意?这都是值得商榷的,难也就难在这里。”周允文指出这判案的为难之处。
苏晏的纤细的右手微微弯起,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
他一面在心里头思索着:该如何定义这头牛的价值呢?难道要寻一位懂牛的老农鉴定这死去的村尾牛还能耕地多久?然后再折算村头牛所受伤的成本,赔偿给村尾牛的主人?鉴定的时候所需的人力物力又怎么算呢?
苏晏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当,而且极其麻烦。
突然他灵光一闪,倒是有了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鸡兔同笼老农:没有人比我更懂得如何利用笼子的空间!
“书判”是私设!参照隋唐的铨选私设,请勿深究,看个乐子就好,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