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萌更不明所以了。但此时的发热,就像是一种提醒。她犹豫一下,把暖宝宝从自己衣服上贴下来,转而贴到车窗上。这一回,莫说郁萌,就是前面一直从后视镜里留意女鬼与郁萌状况的邵佑,都有些怔忡。
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些贴在玻璃上、正在缓缓腐蚀车窗玻璃的头发,竟然开始融化了!
而这些融化掉的东西,竟然就那么渗透入了玻璃之中,涌入暖宝贴里。
郁萌战战兢兢地拿着暖宝贴。以她的角度,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觉得暖宝贴似乎在不走寻常路地越来越热。转眼,到了烫手的程度。而女鬼似乎放弃攻击郁萌,开始远离玻璃。
为了以防万一,郁萌还是又把暖宝贴在玻璃上贴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放下。这时候,女鬼已经落后了。
郁萌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上的东西,片刻后,又因为过于烫手,将它放下,只用手指摸摸耳垂。
郁萌有一肚子疑惑想要问出口。
不过在那之前,她看到前方的季寒川抬眼,从后视镜里,与郁萌对视。
他微微笑了下,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郁萌心领神会: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还是等到出去再说。
车子再往前行驶,这一回,女人已经不见了,不过邵佑并不会因此放心。
果然,在一点三十六时,又出了状况:路中间,停着一辆奔驰,黑色的,正是刚刚那一辆。
和刚刚遇到女人的时候一样,如果不是邵佑把车速压得极低,他兴许要直接装上去。
这回,他们又听男人讲了一个版本的故事,只不过忍气吞声的妻子成了颐指气使的黄脸婆,自己则是适应社会规则的成功人士。他不否认自己与妻子争吵,而是含混地说,路上发生一点不愉快,不过很快解决。邵佑听他绕了半天,没到重点。不过有前面女鬼的经验,邵佑没有给男人提醒,就让他自己颠三倒四,一句一样一次的话,可以重复五六遍。
过程中,男人的脸也开始变化。青色、浮肿,嘴巴张开,舌头掉出来。男人偶尔会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亡羊补牢,把自己过于长的舌头卷一卷,像是窦云苏小时候吃过的泡泡糖那样,重新塞回嘴巴里。这个过程,原本同样应该非常惊悚。奈何有了前面的经验,几个人心中十分麻木,觉得用不着自己插科打诨,这个男鬼也能把故事拖上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