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那么一张面孔,连“愁眉苦脸”,都显得好看。
导游说:“这个……得问大家。”
“大家”当然没有意见。
虽然不知道韩川有何目的,但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相信,韩川是个玩家中的“先驱者”,为了保护其他人而背负秘密。只有这样想,才能抹掉玩家们心中为自己错过离开这个游戏的机会而生出的遗憾、惋惜。
季寒川道了句谢,还问杜兰璋借卫生纸。杜兰璋拿了纸给他,看此人消失在夜色中。她又摸出一片口香糖,拆开,放在嘴巴里咀嚼。廉价的香精味弥漫在唇齿边,杜兰璋心浮气躁,不由又多拿了两片,一起嚼吧嚼吧。
其他人见状,也问她来借。杜兰璋“唔”了声,倒是大方,一一分出去。不过之后一摸口袋,里面空空,她的烦躁更上一层楼。
他们等了季寒川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季寒川重新从夜里走来,他看起来有些虚弱,说:“不好意思,耽搁大家时间了。”
导游看他一会儿,像是在审视,想知道季寒川方才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可惜的是,她一无所获。
导游淡淡笑了下,“出门在外,就是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灌了句没什么意义的鸡汤,上车。
车子往外开。
辛成的状况,是死是活,离开或失败……仍然沉沉压在玩家们心中。但结合外面没有散去的灯火,再加上导游表示自己不知道辛成其人的时间,大多玩家都悲观地认识到,其实不用想太多,多半辛成已死。他们当下心情,其实不过是忧心同样的灾难降临于几身。
出了城市,周边一下子暗下许多。他们没上高速,走的是国道,有路灯,能隐约知道两边是草场——理所当然,这地方很少有草场之外的景色——更多却看不出。
季寒川和导游闲聊,问当地的农作物情况。导游倒是不介意和他说这些,讲了几句现代化饲养业与种植业的结合,话题扯远时,还说起草原特有的风滚草。季寒川问她,明日有什么行程,导游也一一回答。
按说一切稳稳当当,偏偏这时候,大巴忽而一晃,紧接着,像是在路上飘。
原先在打瞌睡、哀叹自己今晚不知道要遇到什么的玩家们一个激灵,醒来,先往窗外看,发觉还在路上。又往车内导游方向看,一叠声问发生了什么。
这种环境里,季寒川慢吞吞往后靠了些,脊背贴上后方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