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佑再叹气。
季寒川侧头看他。
宁宁身上的莹莹光线,只能映出她自己的身影,并不能照亮哪个爸爸。所以准确说,季寒川只是在黑暗中,看向邵佑的方向。
他的夜视能力很好,哪怕是这样全然的黑暗,也能稍微看出些邵佑的轮廓。
季寒川明明知道,邵佑刚刚的叹息,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他依然,该死的,心软了。
他一遍又一遍默念: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到最后,自暴自弃。
有什么不能?
他坐在这里,和邵佑在一起。他们此刻离得那样近,可在十一个月之后,就又要分开,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相遇。
季寒川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割裂。
他在黑暗中,安然地讲话,嗓音却越来越轻。
季寒川:“他会知道,‘异变病毒’,姑且这么叫吧,会知道这种东西在高温之下会失活吗?”
邵佑说:“不一定不知道。”
季寒川挑眉,“我说了吧,你别说话。”
邵佑温和地:“寒川,你这样对我不公平。虽然我知道答案,但你也不能剥夺我因为眼下线索而思考的权利。”
季寒川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