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说:“——如果那会儿有人看我太好看,把我拐走自己养,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他觉得自己在实话实说,于是一本正经。
邵佑听到,却屈起食指,敲了敲季寒川鼻尖。
季寒川继续和他回忆当初。
老家门口有一条小河,季寒川在这里出生,那时候是一年冬天。
他爷爷年轻时是个教书先生,在季寒川他爸要大笔一挥,给季寒川起名“季小河”时,力挽狂澜,把“小河”修饰成“寒川”。
也就是这次,季寒川才知道,原来爷爷奶奶已经不在。
邻居们说起时,都很感慨,说季老先生夫妇是造了什么孽,生下一个那么没良心的儿子。自己亲爹亲妈死了,都不回来看一眼。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可若是连丧葬费用都是近邻凑一凑承担,未免太过辛酸。
季寒川听得愣住。
他没想到,自己会知道这些。他去看了爷爷奶奶坟墓,看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土包,上面种着松柏,久久茫然。
越说越多,季寒川原本平平的语调里终于多了点其他情绪。
他尽力不要表现出“难过”。
但邵佑看他,在春节联欢晚会喧闹的背景音里,说:“寒川,你不高兴。”
他眼里,小猫明明已经到了温暖住所,可还是想到过往寒冬腊月。
这是没办法的事。小猫真的可怜。
所以被压在沙发上的邵佑手上微微用力,季寒川就被他按住背部、扣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