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回来了。
邵佑在。
他歪过头,面向键盘声传来的方向,然后才睁开眼睛。
邵佑就坐在那里。
他明明也是个年轻人,只有二十多岁,有许多担子压在他肩头。季寒川时时担心,邵佑会不会被压垮。
可邵佑总能撑下来。
他很辛苦、很不容易。季寒川看着他,心里模模糊糊想:又瘦了啊。
他很想和邵佑亲近。可看邵佑忙碌,又觉得当下就很好。这么想来,他们亲昵最多的时候,好像反倒是更年轻那会儿,读高三,或者是那个高中升大学的暑假,还要大学起初一两年,邵佑还什么都没经历的时候。之后,他们的人生就天翻地覆了。
季寒川说:“我看到你,就很高兴,然后——”
邵佑微微笑了下,“然后就又睡着了。”
“对,然后就又睡着了。”
他伤口略好一点的时候,就又回到公司,披上一层正正经经西装革履。旁人都只知道,季经理之前是去国外谈生意,遇到当地暴乱,于是受了些伤。
但他们不知道,季寒川伤得多严重。
只有邵佑。他每天帮季寒川换纱布,看伤口从血肉模糊到渐渐长好。最后,留下一个淡粉色的疤痕。
他低头,亲吻那块疤痕。很快吻到别的地方。
季寒川无比心动,无比情动。
想到这里,他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