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也没有其他办法。
日子总要过下去。要么是自己被逼疯,要么是那个鬼先杀了自己。
等到四点, 她忍不住给季寒川打了个电话,得知对方在车上, 正往这边赶。季寒川没有直说自己去做什么,陈莉莉有点习惯了。她把季寒川看做小说故事里的“高人”,所以神出鬼没。
五点半, 两人会合。季寒川说:“先不急走。”
陈莉莉忐忑。
季寒川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马克笔, 撩开右手袖子, 把胳膊递给陈莉莉。
陈莉莉发蒙。
季寒川解释:“我左手胳膊已经写了其他东西, 不太方便。这次你帮我写。”
陈莉莉听明白了。季寒川是说, 他担心自己在进到陈莉莉家门后也受影响,不记得陈老师已经死掉的事实, 所以做个提醒。
她“嗯”一声, 从季寒川手上接过笔, 斟酌片刻, 写:我与陈莉莉今天初识;陈老师已于十年前去世火化。
两句话,各写一行。季寒川道了句谢,把袖子撸下来叠好,顺手在衣袖最里夹了张塑料糖纸。
糖是从咖啡店前台拿的,季寒川还分给陈莉莉一块。陈莉莉含上,说:“好久没吃这个。”
季寒川道:“放松。陈小姐往好处想,至少‘陈老师’回家之后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们吧。”
陈莉莉喃喃道:“是啊。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季寒川想到邵佑,以己度人。他先承认:“如果陈老师没有恶意,那我可能不会对他做什么‘处理’。”
陈莉莉沉默片刻,说:“真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