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乘客借着“宋小姐”的话题,开始谈天说地,说起许多八卦。季寒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挪开脚步,去另一边。
这回,他听到些有用的信息:船上有数个餐厅,二等舱、三等舱需要乘客定时前去,头等舱的餐厅却始终开放,同时,乘客也可以选择让船员送餐到房间;
晚上的舞会,只有头等舱乘客可以参加。除去“宋小姐”外,还有颇多来历不凡的乘客会露面。
两位贵妇挑剔地评价过餐厅食物,再嫌弃一番二等舱、三等舱的“下等人”。最后你一眼、我一语,打着太极,含蓄地说起要怎么在晚上的舞会中,把女儿送到贵人面前。
季寒川:“……”
他又换了个地方,听到:安平轮是背后轮船公司斥巨资打造,光是老板投入的保险金,就足够出事之后,保险公司赔到破产。
季寒川想:哦,还挺有先见之明。
他在甲板上,从天色渐暮,待到夜幕笼罩人间。轮船划过海水,天上一轮明月孤悬。到这时候,季寒川终于慢吞吞抬脚,走去餐厅。
他绕了一点路。船舱复杂,虽然不至于迷路,但还是让季寒川费了些功夫。最后,他找了名船员,在对方的带领下,才算找到地方。
餐厅明亮,需要自己点餐。安平轮为头等舱乘客提供“符合身份”的服务,也要从头等舱乘客身上赚到足够利润。
季寒川翻了翻菜单,随意点了份套餐,额外加了小费,然后问:“舞会是几点开始?”
他模样英俊、出手阔绰,眼下问话,也显得温文尔雅。船员听了,回答:“晚上八点,先生。”
季寒川微笑着道谢。等船员离开了,才若有所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在上一局游戏里,兴许是常识欠缺、也兴许有其他缘故,虽然有彭总、碎骨女人,乃至出租司机那样的“鬼”,但总体来说,对于环境本身,季寒川还是颇为习惯。等到休息时间的第二天,几个玩家聚在一起,又聊一聊,不免提到自己在游戏降临之前的日子。胡悦提到,她从前也参加过很多类似的培训。
一言蔽之,上一局的温泉酒店、乃至整个城市,在季寒川的认知里,都很“真实”。
不止环境,还有街边嘻嘻哈哈的游客,小卖铺里翘着二郎腿刷抖音的老板。每一点细节,都带着烟火气。
可眼下,无论是甲板上诸人谈论的内容,还是方才服务生讲话的态度,都让季寒川觉得微妙。好像自己脱离了现实世界,进入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