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车后,车子便朝着郊区走,一路上我都是安安静静待在易晋身边,也不问他这是要去哪里,车子最终在停在了本市的分监狱所。
这里和之前关押黎国平的地方没什么两样,两个词就可以形容,荒芜,冰冷。
对,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地方在这样的天气下,竟然会冰冷成这样。
我们的车才停下,监狱内便走出来两个人。
易晋大约是怕我会怕,所以,他握着我的手低声问:“在车内等我?”
我反握住他的手,朝他摇头说:“我要跟你进去。”
他轻声说:“不怕吗?”
我说,“不怕。”
易晋见我如此回答,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牵着我从车上下来后,便替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牵着我在那两个警察的引领下,朝着监狱走去。
这次不是像上次见黎国平时,在探视厅见面,而是直接进了监狱的最深处,我这才发现这所监狱里关了不少的犯人,而且监狱里面很拥挤,一股很大的怪味。
可奇怪的是,这么多,里面却很安静,各自都在自己的地方,双眼放空的发着呆,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捂着口鼻。小心翼翼跟在了易晋身边,易晋知道我有点怕,便将我搂在了怀里,一直走到最后一处监狱时,狱卒把门打开后,里面正关押了两个男人,他们看到我们进来后,当即便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满是防备的看向我们。
他们似乎是刚关进来,对着这里的环境并不是太适应,甚至还有点警惕,身上也没有换囚服。
跟在我们身边,之前去过家里的一个警察,站在易晋身边说:“这是我们在可市那边,抓到的那场事故的两个嫌疑人,不过现在他们还不肯招。”
易晋问:“方便带去审讯室吗?”
那警察说:“没有问题。”
那警察便吩咐两个狱警把那两个嫌疑人带去审讯室,易晋也没有带我在这里多停留,牵着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们来到审讯室后,易晋带着我走了进去,那两个人被拷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易晋打量了他们两眼,那两个人有些不敢和他对视,眼神瑟缩着。
易晋什么话都没说,又带着我去了审讯室的外面坐下,两个审问的警察便走了进去,审讯室里面的门接着便被关上了,监视器的屏幕出现审讯室内的画面。
两个警察坐在那两个嫌疑犯的面前后,便对他们进行审问,问的是关于作案的整个过程,以及谁在背后指使他们这一切。
其实警方们都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的背后主谋是谁,可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讲究证据的,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证据是一回事。
让这两个嫌疑犯开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两个嫌疑犯的嘴巴很紧,面对警察的审问,是一个字都都不肯说,警察审问了他们整整一个多少,挖出来的,全部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那两个警察从审讯室里面无功而返出来后,便对易晋说:“嘴巴都很严实,都不招。”
易晋沉思了半晌问:“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监控屏幕上的两个犯人。
他忽然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在他起身那一刻,我立马拽住他问,他要去哪里。
易晋看了我一眼,他见我眼里全都是害怕,他手落在了我头顶,抚摸了我两下说“进去一会儿在这坐着,不要动。”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抓住他衣服的手也缓缓松开了,他轻笑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他进去后,忽然便是对着其中一个嫌疑犯抬脚便是一脚,那嫌疑犯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整个人便连同一起一起踹翻在地,警察一见到这毫无防备的一幕,刚想冲上来阻拦,易晋抬脸对着监控的地方说:“曲警官,你们警察不能打人,可我不是警察。”
坐在我身边的曲警官,立马对审讯室内的警察吩咐,让他们不要动。
之后审讯室内一直传来嫌疑犯的痛苦的尖叫声,我没敢看,我不敢看易晋打人,而且听那惨叫声一定是血肉模糊的。
我不知道里面惨叫声维持了多久,大约估计了一下可能个十来多分钟,最后一声惨叫声停止后。
我才缓缓睁开了眼,僵硬着脖子扭头重新去看监控屏幕,易晋的身下果然血肉模糊的躺着一个人,易晋缓缓将他从地下给提了起来,然后把他推到墙壁上,掐着那人的脖子问:“还不说吗?”
那嫌疑人,缓缓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一眼过后,他又重新闭上,死也不说一个字。
易晋笑了,可他并不着急,而是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语气低柔说:“不说没关系,总会有人开口的。”
他说完,忽然抬腿朝着那人的小腹处狠狠一袭,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狠狠吐出了一口血,那血喷洒在了易晋身上,把他的白色衬衫弄脏了一大片。
易晋稍微一松手,那人的身体便缓缓从墙壁上滑落,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便有些不省人事。
一旁的警察递给他一块白色毛巾后,易晋在白色衬衫上擦拭了几下,良久他才看向坐在一旁的另一个嫌疑犯,那人一看到他,就满脸害怕,额头上全是如一般的汗水。
他不断摇着头,仿佛此时的易晋开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不断颤抖着声音说:“不要、不要不要、打我。”
可易晋却并有什么动作,衬衫上的血迹擦干净后,他在一把椅子前坐下,坐下后,他缓缓看了那嫌疑犯一眼,笑着问:“是我问,还是你主动招。”
站在一旁的警察,把躺在地下没有反应的那个人给拖了起来后,在他鼻尖上试探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好像死了。”
那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吓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在警察要围过去后,他趴在地下立马大喊着说:“我说!我说!我说!”
坐在那的易晋冷笑了一声,事情这才告了一段落。
之后几个警察围着他走过去后,易晋便从审讯室内走了,他身上全都是血,我以为那个人真的死了,立马起身朝着他走过去后,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安抚着我说了一句:“没死。”
我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他带着我重新坐下后,一旁的警察又立马递了他一块毛巾,他随便擦拭了一下,便抬眸再次看向头顶的监控屏幕上,那人在被警察扶了起来后,大约是对于同伴刚才所遭受的一切的感到了害怕,他终于把什么都招了,
谁在背后指使的,案发的整个过程,那人都招得清清楚楚。
他说,在一开始之前,有人给他们两个人一笔钱,说让他们绑架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黎落,他们绑架黎落后,那人又再次给了他们的一笔钱,这次钱的数目,比之前大太多了,这次他要做的事情。就利用被他们绑架的这个人,引来一个人,然后杀了那个人。
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可是他们却并不认识我,所以当时谭菀赶到后,他们根本没有多想,他们一人开了一辆车把把谭菀整辆车,直接撞翻在了山底的悬崖,想着她已经必死无疑后。
他们便拿着钱朝市那边逃了去。
至于后续,他们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们只负责杀人,他们甚至连让他们做这一切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个带鸭舌帽,带着口罩的男人,在和他们进行交涉交接。
警察又问。和他们交涉的人,有什么特征,那嫌疑犯想了许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指着手腕上说:“那人带了表,是个钢的。”
警察拿了两张照片给他,照片内是于家管家的照片,而那管家的手上正好带着一款钢的手表,警察指着手表问:“是这一款吗?”
那嫌疑犯看了良久,他这才激动回答说:“是,是这一款!”
警察又问:“那之前被绑架的那个人呢?“
那人说:“这个人我们把他交给了他指使我们做着一切的,他的去向,我们也不知道。”
那两个嫌疑犯,曾经都是我抢劫入狱坐过好几次牢的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人。所以什么事情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