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间后,于曼婷要去喊医生,我立马制止住了她,我说:“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这么麻烦。”
于曼婷在再次确认问:“您真的没事吗?”
我说:“我没事。”
于曼婷见我执意,便也只能随我,因为这边靠近海,海风非常大,她将这里的窗户全都给关上以及窗帘拉上,这才离开去了易晋那里,房间内剩下我一个人,我便从床上起身,朝着阳台走了去,当我看到海面上那些时不时从水面冒出来,嬉戏玩耍欢快的海豚时,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易晋送过我的礼物有很多,有时候是小首饰,有时候是项链,有时候是女生爱不释手的漂亮衣服,从小到大这种零零碎碎的东西,数不胜数,大礼物也不再少数,在这方面他对我向来是不吝啬的。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对我确实是没话可说,可是他给我的伤害也是成吨的。
我站在那里发着呆,这个时候屋内的手机响了,我这才转身进了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来电提醒上显示着三个字。老爷子。
我想了想,摁了接听键。
老爷子第一句话便是在电话那端吩咐说:“既然易晋帮你引荐了,就好好接手这层关系,别看公司和这帮人没关系,可很多项目都是要他们开口才能够动的。”
如果是我主动去打好这层关系,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简单,而且太过激进会让易晋怀疑爷爷安排我进公司的动静,半推半就半半反抗,利用易晋来得到这层关系,不仅可以减少他的多疑。还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掌控一些重要的人脉,为以后打好基础。
可是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在电话内说:“爷爷,我能不能”
他似乎是猜到了我想说什么,直接打断我的话是或:“别问我能不能,我只问你能不能,易小樊,如果你始终都是这优柔寡断,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就都别想有出头之日,到时候我整个易家的脸往什么地方放?你让你爸妈的脸怎么放?你让你儿子的脸往哪里放?你想这过一辈子,那你现在完全可以放弃后悔,可易小樊,我如实把话和你说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还想说什么,老爷子直接把我电话挂断了,我整个人特别无助的坐在那里,望着手机上那通已结束的电话,心里一阵茫然。
差不多到晚上,易晋便从外面回来,当我听到他脚步声后,第一反应便是躺上了床,用被子罩住了自己脑袋,差不多有一分钟,有一双手将我从床上拖了起来,我整个身子便在他怀里。
易晋的手又再次量了量我体温,他皱眉问:“还不舒服?”
我朝他摇摇头,抱着被子小声说:“我只是困。”我想了想。还是缠了上去,将整个身体都挤入他怀里,我说:“养这么多海豚在这里,有一天他们会不会生病,会不会死啊。”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他笑了,他说:“怎么会呢,这里会有人精心喂养。”他抚摸了两下我的长发,我趴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听见窗外时不时会有水声,那是海豚在海面跳跃的声音。
易晋见我今天好像有些不高兴,便直接将我从床上提了起来,他双手扶住我肩膀,左手离开后便抬起我下巴,让我整张脸暴露在灯光下,我觉得刺眼,便第一时间用手去遮挡眼部刺眼的灯光,可还没完全遮住,被易晋强制性的拿了下来,我那张又再次暴露在他面前和灯光下,无比清晰。
他打量着我脸色,眼睛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下将我视线给摄住,他语气还算温柔,甚至带着点诱哄问:“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甚至有一刻觉得自己的心虚与慌乱逃不过他眼睛,易晋这个人是非常了解我的,他甚至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只要我随便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我要什么,我想什么,所以在他眼神下,我几乎都要怀疑自己快要撑不下去,我立马扑入了他怀里。
易晋完全没有预料到,他身体子被我扑得往后晃了晃,可最终还是稳住了,将我稳稳的抱在了怀里,他挨在我耳边低声问:“怎么了,樊樊?”
我脸死死埋在他怀里,用力摇着头说:“没什么,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也不见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在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易晋听到我这些话,愣了几秒,他瞬间就笑了出来,他低眸看向我在怀里颤颤发抖的身体,笑着说:“傻瓜,怎么会,我不是在这里吗?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从他怀里抬起脸看向他问:“哥。那你会不会原谅我?”
他丝毫没意识到我是为了什么而哭,而是笑着问:“原谅你什么。”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有气无力看向他,我想了想,打了个比方说:“假如你有一颗糖,你特别爱吃,可是有一天,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把你的糖给偷吃了,你会不会怪我。”
易晋似乎是觉得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他好半晌都没有回答我,而是沉思了良久才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可不问自拿是偷。”听到他这句话,我刚想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易晋忽然又一把将揽回了怀里,他抬起我的脸,和我对视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眼眸里那最后一点笑意也退散了,他脸上全是认真和严肃,他说:“樊樊,这个世界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从来不会对你吝啬我拥有的东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可在给你的前提之下,我要确认给你的东西是安全的,所以宁可问我要,也不准偷,我不希望你养成这样的习。你必须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