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守了一夜,我爸被转入危急病房,医生和我说我爸患有脑血栓情况可能不太妙,也许会导致半身不遂,不能言语,意识不清,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说完戴上口罩便带着一群人走了出去,我站在那里半响都没有吱声。
他们离开的背影带着一股冰冷,医生都是见惯了生死,一个小小的脑血栓或许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我爸精明了一辈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半身不遂,我咬着唇使劲不让哭出声来。
宋濂现在跑了出去,根本没有回来过,我要去医院交住院费,却发现自己卡内的钱少的可怜,和护士缠了好久草答应我先交一半。
身上只剩下自己零用钱,平时我妈的住院费从来都是我爸缴,都不用我和我姐出半分钱,自己也没有那个意识存急用钱。
和林安航结婚五年,我自己的钱全部都贴给了家庭补贴,早已经没有多少钱可以存,如今我爸妈都在病房躺着,一天的住院费都不易。
宋濂又找不到,更加不能跑去问我妈她的钱放在那里,如果一问,她肯定就知道我爸生病,那样情况更加糟糕。
我在心里衡量左右,只能为今之计找到宋濂,才能将接下来我爸一半的药费搞定,可我去宋濂的公司问了,那边前台直接回复了我一句宋濂早在前一个星期辞职,没在这里干了。
我回了家宋濂还是没有回来,为了防止我妈怀疑,找了宋濂一上午,下午就去我妈病房看她。
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她正精神挺好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见我进去后还抱怨我怎么这段时间没见我人,宋濂也不见人影,除了我爸来看了她几回,她觉得我们都快要将她忘记。
我不能在她面前表现任何一丝异样,只是笑了笑说,这段时间挺忙的。
我妈忽然问我,你和安航怎么样。
我们还没告诉她我已经和林安航离婚了,而林安航的母亲住院回来后就回了老家,再也没有住在那里了,不知道是不是林安航劝了她妈什么,依照她妈那不肯罢休的性子竟然也没有来我妈这里闹。
所以老太太这里一直是风雨平静,她一定觉得我和林安航不计前嫌好好过起了小日子,可怎么可能,破了的镜子,永远没有可能一丝裂痕都没有照样过日子,那只是自欺欺人,而我从来不会欺骗自己。
我们两个人现在是老死不相往来,也知道不能瞒我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