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来看我的妈的时候,手中提着一碗新熬的粥,他高高兴兴走到我面前,让我看看样子怎么样。
我狐疑看了他一眼,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催促我,“你赶紧尝上一口。”
我小小尝了一口,发现味道挺不错,拿着勺子就要去舀第二勺,我爸赶紧将那碗粥从我爪子下护着,责怪的说,“这我给你妈熬的,你怎么就一个人吃了。”
我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搔了搔脑袋,便抱着他那碗粥快速进了我妈病房。
留着我站在那里满腔皮蛋粥的味道,食欲大发。
忽然就那样笑了出来,站在门外看见我爸在病房里陪了我妈一段时间,我妈醒来后,我爸端着他那碗亲手熬制的粥在病床边左右服侍着,生怕我妈有半点不如意。
他喂一勺,我妈就吃一勺。
爱情是什么,时光倾袭而来,白发苍苍,面目垂老,我们却还能在无间岁月里穿行漫步。
尽管那时候我们都不再年轻,你已经没了当初我爱的模样,我也没有你当初一见钟情美丽动人袅袅身姿。
可这也不妨碍我爱你一场,和你携手到老的心思。
我爸在我记忆中和我妈吵的架还真不少,两个人曾三度站在民政局扯离婚证,我妈曾最高纪录给过他三巴掌。
他却始终不还手,很多人大概会觉得被女人打了耳光的男人时懦弱无用,有愧为男人,可这辈子我最佩服的是我爸。
他在我眼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用我妈甩他三个耳光他不还手这一点就可以证明。
他不屑在女人面前逞强,只会在女人面前逞强的男人,才是真的懦弱与无用。
他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在这段时间里他用最短的时间为我妈做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我站在门口望了进去心里特别低沉,又想到自己,觉得人生真是失败的可以。
回去第一时间就去林家将自己东西全部收拾好,林母当时正在我外面晨练回来,她一把就将我手中的行李拦住,问我这是要做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将行李从她手中抽了回来,我说,“妈,之所以现在我还叫您一声妈,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安航就此结束,可现在,事情您也全都知道了,我和苏茜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说这事情谁对谁错,可总要有个解决,是要苏茜还是我,您只要个我电话给我,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您还希望我在您膝下当媳妇,孩子和苏茜我希望她们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我直接坦白的说,林母又再次拽住我行李,满脸为难的说,“文静,是我们家安航对不起你,你现在怀了孩子不宜到处乱走,这段时间你也挺累的,这件事情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林母向我保证,我没有吭声,我们两个在那里纠缠了许久,林父也从外面回来了,见我拖着行李要离家出走这副模样,立马大惊就走了过来同林母一起劝解着我。
可无论他们怎么劝解,我宋文静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别人说一句好话,我就全权笑纳的人,林母在我家那副漠然刻薄的嘴脸我可是今生难忘。
他们口干舌燥和我说了许多的道理,什么家和万事兴,婚姻就像机器一样,出现问题就该修,若是将问题弃之不顾,只会将问题越来越扩大。
林家的人都是读了书的人,林父和林母都是大学退休下来的教授,他们说话自然是一套一套。
我听了许久,他们见我根本没有半分动摇,林母让林父拦住我,立马说道,“你先别激动,我给安航打个电话。”
我说,“妈,您不必打给他,他喜欢的是苏茜,感情的事情其实我真的不想勉强,这个社会孩子不是没了父亲就活不下去,我也感谢您对我这么多年的照顾。”
林母立马扬眉道,“文静!你怎么那么傻!就算那个叫什么苏茜的安航如何喜欢!可你别忘了,你是安航明媒正娶的,我们林家只承认你。就算那苏茜得安航欢喜,我们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林母说的万分肯定,可那天夜晚当林安航说苏茜也怀了我孩子后,她淡下去的气势,真是让此时的我好想笑上两句。
这番不过是在逼大家做一个了断,林安航是喜欢苏茜的,不然他为什么会这样犹豫不决,他那天在医院送我回来的时候。
我们聊了几句,我对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有苏茜没我,有我,苏茜和孩子都不能留。
他沉默了很久,给了我一句,“给我点时间。”
之后我们都是互相不理对方,而我也明白,这样拖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不等人,很多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是他和苏茜对不起我,别怪我。
林安航,亲手杀了自己孩子是什么感觉?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林母立马打电话给林安航两人在电话里面交流了很久,我趁林父专心听林母和林安航讲电话,将行李从他手中一抽。
转身便拖着行李离开,林父在后面颤颤歪歪的追了过来。
我随手便在楼下拦了一辆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看向从楼道口追出来的林父,我将窗户打开,对着外面的林父说了一句,“爸,您别追了,快回去吧,正好这段时间我要在医院照顾我妈,你们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