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今天这碗面真煮出了陈周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当然主要是汤底好。苏姨熬的高汤,还用鸡肉茸过滤过,汤清味厚,喝一口,舌头简直要跳舞。
闻峥扭过头去:“不吃,滚开!”
陈周吃了一口面条:“我明明听见有人肚子叫了。其实面条真的没你想的那么难吃。”
闻峥突然发起火来:“我都说不吃你耳朵聋了?听不懂人话?!”
陈周吓了一跳,叫他吃碗面条至于发那么大火吗?他也来火了,端起碗就走:“不吃就不吃,你凶什么?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完端着那碗面就走,结果面太满,手上沾了汤汁,那只碗没拿住,啪一下摔在地上,满地都是面条和汤汁,溅得陈周裤子上都是汤汁。他低头看着满地狼藉,只觉得无比沮丧。
闻峥听见动静也吓了一跳:“你有病啊,我不吃你摔什么碗?发脾气给谁看?”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陈周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匆匆走回厨房,拿来扫帚和撮箕,将垃圾清理掉。他以前就怀疑闻峥是个神经病,现在看来果然有病,喜怒无常,病得不轻。
明明回来时都是好好的,现在就变成了这样,他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少爷。
他正用拖把拖地,苏姨从外面回来了,见他在拖地,赶紧放下手里的袋子:“小陈,你怎么在扫地,我来我来。这地上是什么?面条吗?对了,你不是和少爷他们去参加婚宴了吗?怎么你先回来了?”
陈周闷闷地说:“闻总也回来了,我们都没在那吃饭,回来吃的。”
苏姨十分惊讶地说:“少爷也吃面条了?”
“他没吃,我给他做面条,他不吃,还骂了我。”陈周觉得十分委屈。
苏姨明白过来,压低了声音说:“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少爷,也是你不清楚这缘由。大少爷已经有十几年没吃过面条了,先生太太走的那天早上,太太亲自给大少爷煮了一碗面条。从那以后,大少爷就没再吃过面条,连长寿面也从来没吃过。”
陈周听到这里,说不出的难受自责,闻峥不吃面条,其实就是为了记住母亲的味道吧,怕别的面条将他记忆中的味道给替换掉了。尤其今天还是他母亲的生日,难怪他会发脾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
苏姨安慰他:“也不能怪你,这事他怎么好跟你说呢。都怪我,以为你们出去吃了,下午就放了大家的假,没人给你们做饭。我去给少爷做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