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说：“等会儿吃吧。”

他一夜没睡，加上最近工作操劳，浑身都酸软无力，冰镇后的蜂巢蛋糕虽然没那么甜了，但是浓郁的酸味让他觉得更加不适。他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不过看到看一桌精心准备的菜，知道是叶炎花了心思准备，才勉强说等会儿再吃。

“不合胃口就别吃了吧，等会儿换家餐厅，现在就当陪我吃早餐。”

叶炎端过重黎吃了一口的蛋糕，三两口又塞进了肚子。

重黎对叶炎的胃口表示服气：“你还真是能吃。”

两人份的餐几乎被叶炎一个人吃下，重黎看他的样子还打算定中餐；“你还吃得下？”

叶炎舔了一口勺子上的树莓酱；“为什么吃不下？”

重黎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一眼，然后微微撇过头去：“都这么大了，舔什么勺子。”

“……”

今天是真的脾气不太好，精神也不太好。

倒是是挺可爱的，叶炎心想。放在以前，重黎就算是不舒服的时候都是内敛且完美的，他很少有这样的露出真实性格和脾气的时刻。

只是肉眼可见的，重黎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两人吃过饭之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这家餐厅附近逛了逛，海门星的帝都是钢铁森林，只有少数地区存留着绿化，这家餐厅周围就是帝都的绿化区之一，餐厅边有一片很大的公园，因为是工作日，公园里的人并不多，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自己。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能毫无负担地在帝都里散步，走出户外，沐浴着秋日的暖阳，闻着风吹来的花香，重黎的苍白的脸色和情绪终于缓和了几分。

只是每当叶炎走近的时候，重黎会下意识地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这里又没人。”叶炎不满道，“没人会看见。”

重黎说：“你这么大个，挡住了我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