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其实两轮巨型强弩射击，加上火油弹的攻击，带来的伤亡并不算很大。

加起来，也只不过是死伤三千人而已，伤亡还不到一成。

但是白银联盟的四万前锋大军的节奏，完全被打破了。

之前，四个方阵，整齐地冲锋。

而现在，已经彻底乱成了一团。

最最致命的，便是那一通石灰弹。

几万斤石灰粉末扬起的尘暴，几乎把三四万人都笼罩在其中，有五六成的士兵眼睛全部进了生石灰。

蛮族的士兵就算在彪悍，眼睛也是最脆弱的部分。

一旦眼睛看不见了，而且火烧火燎的剧痛，显然就陷入了绝对的慌乱之中。

而一旦失去了队列，陷入了慌乱，指挥系统就完全崩溃。

几万名士兵，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乱窜。

讲究的话，在石灰弹之后用鱼油弹，算是不太合理的一种行为。

眼睛进了石灰，不能用水洗，但可以用油洗掉。

只不过蛮族人第一次大规模接触生石灰，所以显然是不懂得这一点的。

权衡再三后，索魔还是决定，要利用这个慌乱，用鱼油弹制造大规模的杀伤。

比起火药，鱼油弹的攻击威力要小许多，但还是造成了两千多人的伤亡。

更重要的是，三万多军队慌乱一团，到处火焰冲天，浓烟滚滚的画面，确实非常震撼性。

康斯坦丁和阿方索拼命地呼喝，拼命地抽打士兵，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整个战场秩序，已经彻底崩溃。

……

见到这一幕，白银联盟的盟主惊住了，罗刹王的驸马乃术也惊住了。

本以为，刚刚成立几个月的炎魔部落绝对是一群乌合之众。毕竟，近人族的战斗力上一直不如蛮族。

所以，乃术和所有酋长都认为，这是一场不费吹灰之力的战斗。

四万大军冲到城墙之上，然后战斗就结束了！

没有想到，战斗刚刚开始，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凶猛彪悍的四万前锋军队，距离城墙还有几百米就被打得措手不及，一团慌乱！

白银联盟盟主不由得朝乃术望去，看他有什么指示？

只不过，乃术只是站起来，面带惊讶地望着战场，没有任何命令！

他真的非常惊诧，而且他发现指挥战斗的一直都是索魔，而不是兰陵。仿佛，他并不在部落之内，那么他在哪里？

顿时，白银联盟盟主大声道：“康斯坦丁，阿方索，你们在干什么，赶紧重新规整军队，继续冲锋！”

康斯坦丁和阿方索已经很努力了。

在漫天石灰粉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本能地释放出魔力气罩，将石灰粉末弹出去。

等到士兵们喊眼睛痛，眼睛瞎掉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玩意的可怕，更加地小心翼翼。

但是想要让他们恢复军队的秩序，实在太难为他们了。

因为，相当多数的士兵眼睛看不见，就只会原地打转，或者到处乱跑。

整个指挥系统陷入崩溃，想要恢复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最正确的选择是鸣金收兵。

士兵们已经慌乱一片，完全辨别不了东南西北了，一旦听到鸣金之声，他们就会本能地往声音的方向奔跑，这样绝大多数的士兵都能安全返回到大军阵中。

然而，乃术一言不发，白银联盟盟主报仇心切，竟然让康斯坦丁和阿方索原地恢复军队秩序，继续冲锋，这完全是犯了巨大的错误。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

又给了炎魔部落新一轮打击的时间。

第三轮巨型投石机，发射！

又是巨型石灰弹，几万斤的生石灰粉再一次砸入一片慌乱的军队之中，再一次仰起了几十万平方米的石灰尘暴。

只不过，这一次中招的士兵少了很多。

因为，绝大部分的士兵眼睛灼痛无比，仿佛瞎了一般，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

不过，这一轮的石灰弹攻击，却让更多原本眼睛无碍的士兵中招了。

他们终于体会到了眼睛几乎瞎掉，火烧一般的剧痛。

“啊……啊……”

战场上之惨叫，更加不绝于耳！

原本已经一片大乱的军队，更加乱成了一团。

几分钟之后……

投石机的攻击，再一次呼啸而来。